出或了然、或讥讽的笑容。
原来如此!
这叶世子是兜里又有了银子,想花钱买名声了!
去年一千两一,今年怕是要涨到一万两了吧?
这散财童子……又要开张了!
众人心中蠢蠢欲动,盘算着待会儿如何“献上”
自己“精心准备”
的“佳作”
,狠狠宰这冤大头一刀!
叶凌云仿佛没看到众人眼中的戏谑。
他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块蹄髈肉啃干净,吮了吮手指上的油渍,又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这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抹了抹嘴,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而响亮:
“佳作?当然有!”
他拍了拍肚子,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食物,而是满腹经纶。
“本次中秋诗会,本世子当然准备了压轴的佳作!
不然怎敢说要夺魁?”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欠揍的弧度,眼神睥睨,“至于品鉴?呵呵,不是本世子狂妄,论文采……座的诸位大人,有一个算一个,恐怕……还都入不了本世子的眼!”
“哗——!”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整个水云厅瞬间炸开了锅!
“放肆!”
“狂妄!”
“竖子无礼!”
尤其是礼部尚书宁致远,他身为状元郎出身,文坛泰斗,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叶凌云,气得浑身抖,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声音都变了调:“叶凌云!
你……你……黄口小儿!
安敢如此狂妄!
目无尊长!
藐视群臣!
你……你仗着秦王之势,真当这大乾无人了吗?!”
他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胸膛剧烈起伏。
叶凌云一脸“无辜”
地看向暴怒的宁致远,侧头低声问熊大:“这老头谁啊?火气这么大?”
熊大连忙俯身,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回世子,这位是礼部尚书宁致远宁大人,当朝状元郎,文坛领袖!
也是……宁宸轩公子的父亲。”
“哦——”
叶凌云故意拖长了音调,做恍然大悟状,随即脸上堆起一个极其敷衍的“敬佩”
笑容。
“原来是宁状元啊!
失敬失敬!
本世子对您这位状元郎的才学,那还是……嗯,相当‘敬佩’的!”
他特意在“敬佩”
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却充满了讽刺。
不等宁致远再次作,叶凌云话锋陡然一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但是!”
他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每一张或愤怒、或惊愕、或鄙夷的脸,“本世子刚才的话,并非针对宁大人一人!
我的意思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吐出:
“在座的诸位大人!
论、文、采!
有一个!
算一个!
都是——垃、圾!”
“轰——!”
水云厅彻底沸腾了!
如果说刚才还是滚油泼水,现在简直就是火山爆!
“岂有此理!”
“反了!
反了!”
“叶凌云!
你欺人太甚!”
怒斥声、拍案声此起彼伏!
所有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被这赤裸裸的、地图炮式的羞辱彻底激怒了!
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师宪,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泽更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这叶凌云……简直是自寻死路!
竟敢把满朝重臣得罪个遍!
宁致远更是气得眼前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指着叶凌云,手指哆嗦得如同风中落叶:“你……你……竖子!
狂妄至极!
老夫……老夫今日定要……”
“宁大人息怒!”
叶凌云却猛地打断他,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目光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大皇子赵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