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内坊则显得清雅许多,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繁花之中,丝竹悠扬,隐隐有女子吟唱诗词之声传来,一派风雅景象。
原主以前只在内坊喝酒装样子,嫌那些姑娘扭捏作态,摸个小手都要吟两句酸诗,远不如外坊的姑娘给钱就办事来得痛快。
殊不知,这内坊才是真正的销金窟,是权贵们谈笑风生、暗中交易的所在。
“还是古人会玩啊!”
叶凌云不禁感慨。
这惜玉阁,简直就是个微缩的欲望王国!
雅的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装点门面;俗的活色生香,酒池肉林,花样百出。
三皇子那赌坊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这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
“熊大,”
叶凌云忽然问道,“我这两年,在这惜玉阁……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他还没细算过这笔账。
熊大闻言,脸色瞬间苦了下来,掰着手指头,声音带着一丝肉痛:“回世子……前年……一百八十万两左右……去年……一百九十万两左右……加起来……三百七十万两左右……”
他每报一个数字,心都在滴血!
秦王府多少年的积蓄啊!
就这么被世子败光了!
“三百七十万两?!”
叶凌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船头跳起来!
他猛地转头,瞪着熊大,“你确定?!
这里外坊的姑娘,最贵的一夜也不过千两!
我就是夜夜笙歌,天天来耍,也花不了这么多吧?!”
熊大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世子殿下,别人一夜点一个姑娘,您……您一夜点七八个!
还专挑最贵的!
酒要喝最好的!
珍馐美味流水似的上!
能不花这么多吗?您那肾……也真是铁打的……”
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叶凌云的腰。
叶凌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感觉一阵虚。
原主这身体……是真能造啊!
一夜七八个?这都没精尽人亡?简直是天赋异禀!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熊大,你说……本世子在这惜玉阁消费了三百七十万两,问大皇子要个四百万两……利息加精神损失费,不算过分吧?
毕竟这惜玉阁看着……挺有钱的。”
“啥?!”
熊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问大皇子要钱?!”
他声音都变了调。
抢三皇子赌坊,那是抓到了把柄!
坑宁国公府,那是对方理亏!
可
这惜玉阁……
世子殿下可是真金白银消费的啊!
这也能往回要?这不明抢吗?!
“废话!”
叶凌云下巴一扬,摆出那副招牌式的纨绔嘴脸,“本世子玩姑娘还要花钱?也不想想我是谁?临安第一纨绔!
白嫖才是王道!
懂不懂?”
“感……感情世子殿下您……您是准备白嫖啊?!”
熊大彻底无语了,感觉自家世子的无耻程度又刷新了下限。
“我现你这张嘴是真欠抽!”
叶凌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等哪天本世子心情不好,非得好好‘伺候伺候’你这张嘴不可!”
熊大脖子一缩,赶紧闭嘴,紧紧抱住怀里的剑,仿佛这样能增加点安全感。
叶凌云不再理会熊大,目光重新投向湖边。
画舫已绕湖一周,岸边人头攒动,多是衣着光鲜、意气风的青年才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可都是些有钱的主儿。
真正的穷酸才子,哪舍得来这销金窟?”
游湖结束,画舫靠岸。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惜玉阁内外更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中秋诗会的气氛已渐入高潮。
“熊大!”
叶凌云整了整衣襟,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收敛了几分,“带上银票!
咱们去会会这临安才子!
今日,让你看看本世子……如何‘名动临安’!”
熊大低声嘟囔了一句:“世子殿下……您早就名动临安了……吃喝嫖赌……哪样不是声名远扬……”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飘进了叶凌云耳中。
叶凌云脚步一顿,额头青筋跳了跳,强忍着踹熊大一脚的冲动,咬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