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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我们!
恨之入骨!”
叶凌云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在他眼里,叶家军的存在,就是他皇权上的脓疮!
只有叶家军死光了,被金国铁蹄踏成齑粉,他才能觉得大仇得报,才能觉得高枕无忧!
至于北境失守?金国入侵?
他恐怕还抱着天真的幻想,以为可以割地、赔款、和亲来换取苟安!
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只要能看到叶家覆灭,看到我们痛苦,他或许觉得,就算把半壁江山送给金国,也值了!”
叶芷青被叶凌云这番剖析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也深知赵峥对秦王府的忌惮和怨恨,但从未想过,这份怨恨会扭曲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引外敌以除内患?这简直是……疯子!
“可是……这太疯狂了!
他难道不怕遗臭万年?不怕被天下人唾骂?”
叶芷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疯狂?”
叶凌云的眼神冰冷如霜,“一个被权力和仇恨彻底吞噬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在他眼里,只要能除掉心腹大患,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更何况,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粮草失踪?可以推给‘流寇’、‘天灾’!
只要叶家军覆灭在北境,死无对证,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至于骂名?历史,从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
叶凌云的分析,如同揭开了一层血淋淋的真相,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叶家军面临的,不仅仅是金国二十万大军的正面压力,更有来自背后朝廷的致命黑手!
腹背受敌,断粮绝援……这是真正的十死无生之局!
“不行!”
叶凌云猛地攥紧拳头,眼中爆出决绝的光芒,“绝对不行!
叶家军不能垮!
北境不能丢!
那是二十万为大乾流过血、立下赫赫战功的好儿郎!
他们不该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更不能因为我秦王府的恩怨,而葬送在异国他乡!”
他看向叶芷青,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姑姑,我必须去一趟边关!”
“什么?!”
叶芷青失声惊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凌云!
你疯了?!
此去北境,何止千里!
路途凶险莫测!
赵峥若真存了歹心,必定沿途设下重重关卡,甚至布下天罗地网!
金国大军压境,前线更是刀山火海!
你……你这是去送死!”
“我没疯!”
叶凌云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知道危险。
但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叶家军,是爷爷的心血,是北境的屏障!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自己人背后捅刀,活活困死、饿死在边关!”
他走到叶芷青面前,目光灼灼:“姑姑,岭南的基业来之不易,是您的心血,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我走后,这里就全权交给您了!
有沈先生在,有格物院在,有岳飞、陈凌风他们在,岭南乱不了!
但北境……若叶家军覆灭,金国铁骑南下,岭南再繁荣,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最终难逃战火蹂躏!
唇亡齿寒的道理,您比我更懂!”
“可是……”
叶芷青看着侄儿年轻却坚毅的脸庞,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
她知道叶凌云说的是对的,北境若失,岭南难保。
但她更清楚,叶凌云此去,九死一生!
他是秦王府的主心骨,是岭南新政的灵魂!
他若出事……
“没有可是!”
叶凌云打断了她,语气斩钉截铁,“我必须去!
我要去带回叶家军!
哪怕……只带回一部分精锐!
我不能让爷爷的旧部,白白葬送在阴谋和背叛之中!
岭南,需要这支百战精锐!
未来的路,更需要这支铁军来守护!”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厅内众人:“小飞,凌风,熊大熊强!
立刻整军!
挑选最精锐、最可靠的三千背嵬军!
轻装简从,备足火器弹药!
三日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