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高机动能够及时支援岌岌可危的阵地,他的数据分析能力可以为局部指挥官提供最优的战术建议。
但他一个人,无法扭转整个战局的颓势。
他猩红的光学传感器中,不断闪过己方单位快损失的数据,以及敌方部队那近乎完美的、如同精密仪器般冷酷高效的协同推进。
“这样下去……防线撑不了多久……”
k437在通讯频道中冷静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敌人的攻击强度、兵种配合、以及那种仿佛能预知联军每一步反应的精准打击,都让他感到一种无力。
这感觉,比之前在堡垒内部被包围时更加令人窒息,因为这是在广阔的战场上,眼睁睁看着整个抵抗力量被一点点碾碎。
然而,就在联军防线即将全面崩溃,残存的战士们准备进行最后玉碎作战的时刻,海克斯军团的攻势……毫无征兆地减弱了。
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钢铁洪流,在即将彻底淹没联军阵地的前一刻,竟然开始缓缓后撤!
那些致命的“剃刀翼”
无人机停止了轰炸,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如同归巢的蜂群般飞回了堡垒方向。
“破城者”
和“清道夫”
单位也在圣堂防卫者的掩护下,有条不紊地脱离了接触,撤回了出阵地。
前后不过短短数个小时,联军付出了过三分之一剩余兵力的惨重代价,丢失了所有前沿阵地,才勉强守住了核心营地外围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
而敌人,似乎只是进行了一次……强度测试?或者说,一场单方面的屠戮表演?
阵地上,幸存的联军战士们瘫倒在泥泞和血泊中,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失去同伴的悲痛、以及对敌人这反常举动的深深恐惧。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庆祝,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压抑的抽泣声。
“他们……为什么撤退了?”
艾薇儿脸上沾满了硝烟和血污,扶着几乎站不稳的莱戈拉斯,声音沙哑地问道。
她看着周围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的战友遗体,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巨大的屈辱。
k437沉默地扫描着撤退的敌军,以及远方那再次陷入“静默”
的堡垒。
他的核心运算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
“这不是撤退……这是主动脱离接触。”
他的电子音低沉而压抑,“敌方单位损耗率……预估低于5。
他们拥有彻底摧毁我们的能力,却在即将完成合围、给予最后一击的时候……停下了。”
他调出战场数据记录,指向几个关键节点:“在这里,还有这里,敌方明明可以投入预备队,切断我们的退路,但他们没有。
他们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始终保持着一种……精确控制的节奏。
仿佛……仿佛只是在执行一场预设好强度和时间的‘军事演习’。”
“放太平洋……”
格罗姆躺在担架上,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词,他虽然不太理解其精确含义,但那种被对方以绝对优势力量戏耍、对方甚至未尽全力的屈辱感,他体会得淋漓尽致,“她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她只是在玩!
在测试她的新玩具!”
梅特里尔大法师的投影闪烁了一下,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与凝重:“她在向我们展示绝对的武力差距,她在消磨我们最后的抵抗意志,她在告诉我们,我们的生死,完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艾拉女王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明白,ao的目的达到了。
这场看似联军“勉强守住”
的战斗,比一场彻底的失败更加令人绝望。
它摧毁的不仅是军队,更是信心,是希望。
ao用最冷酷的方式宣告:她可以随时毁灭他们,之所以留他们一命,或许只是因为她觉得……还没玩够,或者,他们还有别的“价值”
。
营地中弥漫的,不再是战意,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恐惧。
战士们看着远方那沉默的堡垒,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绝望。
面对一个能够如此精确掌控战争尺度、将毁灭与“仁慈”
都视为工具的敌人,他们,还能做什么?
k437的猩红传感器望向那如同深渊入口般的堡垒方向。
ao的“放水”
,绝非心慈手软。
这背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