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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官,脸上洋溢着傻乎乎的笑容,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一把将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然后就快步走进了贴满喜字的房间,还“嘭”
地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不让别人看。
第二天,她偷偷看到那个新娘子走出来,走路姿势就变得有些奇怪,一瘸一拐的,但是脸上却挂着一种她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混合着极度羞涩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光芒的笑容,眼波流转,比村子里最甜的蜜糖还要粘人。
难道……
“献”
给师尊,就是……就是那个意思吗?像新郎官对新娘子做的那样?所以新娘子第二天才会走路不稳,脸上才会是那种表情?
轰!
一道前所未有的惊雷,仿佛在楚灵儿那小小的、从未接触过此类知识的脑袋里轰然炸开。
她那张原本粉雕玉琢、不染尘埃的小脸,瞬间像是被地心熔岩席卷而过,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下巴,从柔软的脸颊到敏感的耳根,甚至连那段白皙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仿佛熟透蜜桃般的粉色。
“呀!”
小丫头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像是被自己的念头烫到了一样,慌忙用两只同样变得滚烫的小手死死地捂住了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惊人的热度隔绝开来。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惊肉跳。
羞死人啦!
楚灵儿!
你、你怎么能想这么……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
师尊可是师尊呀!
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最好最好,如同皓月清风般高洁无暇的人!
是自己最最敬仰、最最依赖的长辈!
自己……自己怎么能对师尊有那种……那种大逆不道的、亵渎的想法!
这……这就是雅雅姐姐口中“冲师逆徒”
的真正含义吗?当一个……忤逆师尊、对师尊心存妄念的坏徒弟?小丫头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了上来,让她鼻尖微微酸。
可是……
可是雅雅姐姐又说,这是报答师尊恩情的最好方式。
是为了让师尊开心,让师尊快乐。
师尊对自己那么好,传授无上丹道,给自己一个安稳的家,还总是那么温柔……如果,如果当这样一个“逆徒”
,真的能让师尊更高兴、更快乐的话……
那……
那当一下下,好像……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要师尊能开心……
楚灵儿的小心脏,“扑通扑通”
地狂跳起来,度越来越快,力道大得仿佛要撞碎胸腔,跳出来一般。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有些站不稳了,只好微微蜷缩起脚趾,藉此寻找一点支撑。
一股陌生的、酥酥麻麻的热流,从心口开始,不受控制地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开去。
“哎呀……”
“脸好烫……心跳好快……”
“不能再想了,楚灵儿,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脑袋就要烧坏掉了,要变成傻灵儿了……”
小丫头再也支撑不住,蹲下身子,将滚烫得快要冒烟的小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像一只受到了巨大惊吓、试图将自己藏起来的小鸵鸟,只留下一对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耳朵尖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因为主人急促的呼吸和混乱的心绪而微微颤动着。
整个丹房里,只剩下她细弱蚊蚋、带着哭腔的呜咽和紊乱不堪的心跳声在回荡。
……
与此同时。
涂山雅雅摇曳着婀娜曼妙的身姿,步履轻盈,如同踏着无形的莲花,离开了丹霞峰的地界。
她那头鸦羽般的长在身后飘荡,梢划过优美的弧线,带着勾魂摄魄的风情。
她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挂着“计划通”
的得意媚笑,那双天生含情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挑,流转着计谋得逞的狡黠光芒。
成功了!
第一步棋,落子无悔!
最单纯、最不设防,也最容易因为年纪小而被师尊下意识当作孩童忽视的小师妹,已经被她成功拉上了“冲师”
这条看似大逆不道、却又刺激无比的战车。
虽然这个新晋盟友的脑回路确实有些清奇,理解能力也歪到了爪哇国,但没关系,瑕不掩瑜!
只要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过程……稍微曲折一点,甚至充满令人啼笑皆非的误解,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