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力与叹服。
瑶曦似有所感，艰难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同样几乎扶墙而立、气息萎靡的九幽。
两人四目相对，眸光流转间，皆从对方那同样狼狈、同样疲惫、同样残留着一丝惊惧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抹无法言说的苦涩笑意，以及一种同病相怜、同为“战败者”
的奇特惺惺相惜。
联手了。
她们当然联手了。
在这漫长如一个纪元的一个月里，当她们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仅凭一己之力，哪怕拼尽所有底蕴、燃烧本源，也根本无法撼动那座神明般的伟岸山岳哪怕一丝一毫时，这一仙一妖，两位身份、来历、性格、道途截然不同的天之骄女，便不得不放下了所有隔阂、所有算计、所有身为强者的尊严，选择了最彻底、最毫无保留的联手抗衡。
瑶曦不顾损耗，疯狂催动体内上古仙凰血脉，演化仙凰浴火、涅盘重生的无上妙法，身后浮现巨大仙凰法相，翎羽鲜亮，啼鸣清越，携焚尽诸天之威扑击。
九幽亦毫无保留，同时祭出本源九幽冥火与太阳真火，这两种属性截然相反、本应互相湮灭的极致火焰，在她拼尽全力的操控下，艰难地交织成一幅巨大的太极道图，阴阳轮转，磨灭万法，焚天煮海，威能足以让任何圣人王九重天的老怪物都为之色变，退避三舍。
她们一个代表了仙道的某种极致辉煌，一个代表了妖道的某种巅峰成就。
她们的联手，堪称惊世，足以在东域掀起浩劫，谱写神话传说。
然而……
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败得毫无悬念。
败得……体无完肤，心服口服。
在那位深不可测、如渊如狱的主人面前，她们所有的神通妙法，所有对大道法则的领悟与应用，所有身为天骄的骄傲与坚持，都如同三岁孩童的玩闹，显得那般幼稚可笑。
被轻易地……看破，瓦解，镇压，碾碎，然后……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吸收，转化，反馈。
那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甚至不能称之为战斗。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全方位的、深入灵魂与道基的传道！
一场以最原始，最霸道，也最深刻、最直接的方式，进行的无上大道传授！
主人的每一次“镇压”
，都像是一柄蕴含无上伟力的道则神锤，精准而沉重地敲打在她们的神魂核心与大道根基之上，将她们千锤百炼，去芜存菁，打碎一切虚浮与不谐，只留下最纯粹、最坚实的部分。
她们的每一次“反抗”
，每一次倾尽全力的冲击，都会被那浩瀚如宇宙星海、磅礴如万界归一的绝对力量，温柔却又不可抗拒地包裹，容纳，剖析，而后以一种她们能够理解、却又远远出她们当前层次的、更为玄妙高深的形态，毫无保留地回馈、灌注给她们。
这一个月，她们的修为道行，在以一种堪称违背常理、恐怖绝伦的度疯狂暴涨，省却了万载苦功。
但她们的精神与意志，她们的肉身与气血，却也在这极限的破立循环中，承受着难以想象、近乎崩溃边缘的极致考验与磨砺。
那是一种快乐与痛苦交织、毁灭与新生并存的极致体验。
“九幽妹妹，你……你还好吧？”
瑶曦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与干涩，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疲惫，甚至隐隐有一丝颤抖。
她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人间沉默的尴尬，或许是因为同历“磨难”
，使得她对这个曾经的对手、暂时的盟友，生出了一丝难得的关切。
九幽闻言，慵懒地、极其费力地掀了掀那如墨染般的眼皮，瞥了瑶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明、带着浓浓自嘲意味的弧度。
她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多了一份妖魅的磁性。
“死不了。”
她顿了顿，微微喘息了一下，似乎连说话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坦诚。
“就是感觉……身体被彻底掏空，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瑶曦闻言，绝美的脸颊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感同身受的绯红，如同熟透的仙桃，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贝齿轻咬了下唇，低声道：“何尝不是……主人他……简直就是个不知疲倦、深不可测的……怪物。”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轻，仿佛生怕被那扇刚刚关闭的门后的存在听到。
九幽低声咕哝了一句，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怨怼与不满，反而在那极致的疲惫之下，充满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