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放缓了语气,耐心解释道:“前辈,您别误会。
剑冢乃师尊清修之地,位于九天之外的虚空裂隙之中,由上古剑阵守护,万法不侵。
那里剑意充沛,清净无垢,是三界之中最安全的地方,绝不会有宵小之辈能够打扰。
您在那里休养,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以为前辈是嫌剑冢听起来名字不吉利,所以才抗拒。
苏九九简直想哭了。
就是因为太清净无垢了才不能去啊!
她身上还揣着永夜魔主的魔君令牌呢!
这要是带进剑冢,不等于在厕所里点灯——找死吗?!
她急得团团转,求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身影。
沈清辞。
沈清辞正垂着眼,看着桌上那只急得快要原地起飞的小狐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直到苏九九那双水汪汪的、写满了“救我”
的眼睛望过来,他才缓缓抬起了眼帘,迎上云舟那充满期盼的目光。
“不行。”
两个字,清清淡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云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沈丹师,你……这是何意?这可是为了前辈的安全着想!”
“剑冢虽安全,却非善地。”
沈清辞的声音平静无波,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安抚着苏九九炸起的背毛,“那里剑气太过凌厉,寻常修士都难以久待。
她如今法力耗损严重,身体虚弱,若进入剑冢,非但无益于休养,反而会被那无处不在的剑意所伤。”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苏九九感觉到那熟悉的、带着微凉体温的指腹划过脊背,那股能让她瞬间安定的力量,让她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她感激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心里的小人疯狂点头。
对对对,他说得都对!
我弱,我虚,我去不了!
云舟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沈清辞说得有道理,但师尊的嘱托是“护好她”
,将她置于最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可是……”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除了剑冢,三界之内,哪里还有能抵挡玄天宫追杀的安身之所?”
沈清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将目光从苏九九身上,移到了云舟的脸上,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如今身受重伤,连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护她周全?”
云舟的脸“唰”
地一下涨红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将他满腔的热血与豪情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他现在就是个累赘。
方才若不是前辈出手,他早已死在玄天宫那人手上。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前辈?
看着云舟那副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模样,沈清辞收回了目光,语气依旧平淡:“你的任务,是尽快养好伤。
至于她的安全,”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住桌上那只小狐狸,将她重新抱回了温暖的怀中,“由我负责。”
“你……”
云舟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由你负责?你不过一个筑基期的丹修,拿什么负责?玄天宫随便派个金丹长老过来,就能将你碾成飞灰!
然而,当他对上沈清辞的眼睛时,所有质疑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清冷,沉静,像万年不化的寒潭。
但此刻,在那寒潭的至深之处,却燃烧着一簇坚冰般的、绝不退让的火焰。
那里面没有狂妄,没有自大,只有一种纯粹的、不计后果的、名为“守护”
的决心。
云舟忽然明白了。
这位沈丹师,并非不知天高地厚。
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来践行对前辈的承诺。
一瞬间,云舟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
高人!
这位沈丹师,当真是位高人!
他不仅丹道高深,心性更是如此坚韧、忠诚!
不畏强权,不惧生死,只为护前辈周全。
与他相比,自己方才只想着依赖师尊的庇护,实在是……太浅薄了!
前辈身边,果然无凡人!
云舟看着沈清辞,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平等的“道友”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