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才现这个人,眉毛挑了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白衣剑尊门下的小子。”
他认出了云舟腰间的剑穗,那是剑尊一脉的标志。
他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怎么,你师尊失踪多年,连你们这些徒子徒孙也学不会审时度势了吗?想替人出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师尊的剑,斩的便是世间不平事!”
云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虽不才,却也学了师尊三分风骨。
今日之事,我管定了!”
“风骨?哈哈哈!”
金丹强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刺耳,“风骨能当饭吃吗?能让你从筑基后期,变成金丹吗?小子,我劝你别自寻死路。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当。”
苏九九在沈清-辞怀里,急得快要咬自己的爪子了。
我的好徒孙啊!
你可千万别冲动!
你师尊我……我还没准备好出场啊!
她现在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云舟挺身而出,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愧是剑尊马甲教出来的弟子,一身正气。
可另一方面,她比谁都清楚,云舟绝不是眼前这个金丹强者的对手。
他要是真出了事,自己那个剑尊马甲怕是又要被动觉醒了。
就在她天人交战之际,沈清辞忽然有了动作。
他将苏九九轻轻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站起了身。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因为伤势未愈,起身时身体还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可他一站起来,整个人的气场便截然不同。
他依旧清瘦,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像淬了寒冰,直直地看向那名金丹强者。
“她,你带不走。”
他的声音不高,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
客栈大堂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金丹强者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丹修,竟也敢反抗。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森然道,“既然你们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没有去管挡在前面的云舟,在他看来,这个筑基期的小子,不过是只碍事的苍蝇。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那只狐狸!
只见他五指成爪,手臂凭空伸长,带着一股腥臭的黑风,绕过云舟,直取苏九九所在的椅子!
那爪风凌厉,尚未及身,椅子周围的地面已经被刮出数道深深的划痕。
“小心!”
云舟惊呼,回身已然不及。
苏九九吓得浑身僵直,眼睁睁看着那只放大的鬼爪朝自己抓来,大脑一片空白,连逃跑都忘了。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横移过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是沈清辞!
他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没有武器,面对金丹强者势在必得的一爪,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不知何时亮起一抹微弱的丹火,青中带紫,如同一朵脆弱的火苗。
“不自量力!”
金丹强者狞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轰!”
黑色的爪风与那朵小小的丹火悍然相撞,爆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一股狂暴的气浪以二人为中心,猛地向四周席卷开来!
“哗啦啦——”
客栈大堂里的桌椅板凳,如同被风暴席卷的落叶,瞬间被掀飞、撕碎!
那些躲在角落的客人们出惊恐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朝门口涌去,场面一片混乱。
掌柜的抱着头,直接钻进了柜台底下,嘴里念叨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沈清辞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向后连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扶住身后幸免于难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形,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只余嘴角一抹刺目的红。
而那名金丹强者,竟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手臂上缭绕的黑气都溃散了不少。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惊疑。
一个丹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