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了过去。
独眼龙身旁的一个瘦高个一把接住钱袋,掂了掂,啐了一口:“呸!
打叫花子呢?老子们要的是全部!”
“兄弟们,动手!”
独眼龙懒得再废话,大环刀一挥。
那群盗匪饿狼般嚎叫着扑了上来。
商队的护卫虽然人数不少,但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等亡命之徒的阵仗。
一交手,便高下立判。
盗匪们的招式毫无章法,全是拼命的打法,一刀一棍都朝着要害招呼。
护卫们被他们不要命的气势吓住,阵型瞬间就被冲散,节节败退。
一时间,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女眷的尖叫声混作一团。
苏九九吓得魂飞魄散,抱着木杖缩在一辆货车后面,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看着一个护卫被盗匪一棍子砸在背上,吐着血倒下;看着一个商人被拖拽出来,身上的钱袋被粗暴地扯走。
混乱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盗匪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苏九九。
他看她身形瘦小,又是个女孩,便狞笑着提着一把短刀走了过来。
“小丫头片子,身上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大爷交出来!”
苏九九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她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她下意识地想去摸怀里的剑符,可那冰冷的触感却提醒她,一旦用了,白衣剑尊就会现身。
在这里暴露身份,下场比被盗匪抢劫要惨烈一万倍。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那盗匪的短刀即将抓向她的衣领时,一道青色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是沈清辞。
他不知何时回到了这里,手里握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秋水般的清光。
“滚开!”
那盗匪见有人碍事,怒喝一声,举刀便刺。
沈清辞没动。
就在刀尖将及他胸口的瞬间,他手腕一翻。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叮”
的一声脆响,那盗匪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刀便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哚”
的一声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刀柄兀自嗡嗡作响。
那盗匪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还没反应过来。
沈清辞的剑已经到了。
但不是剑刃,而是剑脊。
长剑如灵蛇出洞,在他手腕上轻轻一点。
盗匪痛呼一声,手腕使不上劲。
剑光再闪,掠过他的膝盖弯。
盗匪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清晰得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被放慢了。
没有杀气,没有血光,只有一种精准到极致的控制。
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其他盗匪的注意。
独眼龙见状,怒吼道:“点子扎手!
并肩子上!”
七八个盗匪立刻舍弃了各自的对手,从四面八方朝沈清辞围了过来。
苏九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清辞站在原地,神色依旧平静。
他一手负后,一手持剑,清瘦的身影在凶神恶煞的盗匪包围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像一棵扎根在岩石中的青松,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当先一名盗匪举着狼牙棒,当头砸下,带起一阵恶风。
沈清辞不退反进,身形一晃,如一片落叶般飘到了那盗匪的左侧。
他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绕过狼牙棒,用剑柄的末端,不轻不重地磕在了那盗匪的肘关节上。
“啊!”
那盗匪惨叫一声,手臂一软,沉重的狼牙棒“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右侧一把砍刀横削而来。
沈清辞看也不看,反手一剑,剑尖在刀身上“当”
的一弹,一股巧劲传过去,那盗匪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握不住刀柄,砍刀脱手而出,旋转着飞了出去。
他的剑法,不像是在打斗,更像是在舞蹈。
每一次出剑,都恰到好处。
时而如蜻蜓点水,只用剑尖轻轻一点,便让对方兵器脱手;时而如柳絮拂面,用剑身侧面一拍,便让对方身形不稳,踉跄倒地。
他的脚步在包围圈中游走,身形灵动飘逸,衣袂翻飞,仿佛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