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举行某种隐秘的仪式。
林晚死死闭着眼,被子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抖。
她能感觉到,那歌声似乎……就在门外徘徊。
甚至,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有冰冷的视线,正穿透薄薄的门板,落在她身上。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
忽然,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哒”
声。
像是……锁舌弹开的声音?
紧接着,是值班室的门被缓缓推开的、令人牙酸的“吱呀——”
声。
一股比房间里更阴冷的气息,裹挟着浓郁的福尔马林味道,涌了进来。
歌声,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就在房间里!
不,不止在房间里。
那哼唱声,似乎……充满了整个空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
林晚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尖叫出声。
她严格按照守则,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敢颤动一下,全力扮演一个沉睡的人。
她能听到极其轻微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不止一个。
像是有很多东西,正在房间里……移动?
好奇心,在这种时候,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但它偏偏不受控制地滋生、膨胀。
它们……是什么样子?
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她脑海里盘旋。
就一眼……就看一眼……确认一下……
理智在疯狂尖叫着警告,但那种想要窥探恐怖的冲动,最终压倒了一切。
她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蒙在头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点,露出一条极其狭窄的缝隙。
然后,她睁开了右眼。
透过那条缝隙,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景象。
值班室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人”
。
不止一个。
它们穿着统一的、略显宽大的白色殓衣,身体僵硬,皮肤是那种毫无生气的、蜡一样的灰白色。
它们的动作缓慢而古怪,关节仿佛生了锈,但偏偏……它们在移动。
不是在行走。
是在……跳舞。
两两一组,僵硬地搭着彼此同样冰冷的手臂,随着那幽怨古老的哼唱旋律,缓缓地、一圈一圈地,跳着华尔兹。
它们的脚步落在积灰的水磨石地面上,几乎没有声音。
身体转动时,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滞涩感。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空洞地睁着,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
它们就在值班室有限的空间里,无声地旋转,跳跃(如果那笨拙的抬起脚也算跳跃的话),像是一群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进行一场沉默而诡异的舞会。
林晚的血液彻底凝固了,呼吸停滞,连心脏都仿佛忘记了跳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处理眼前这现实的、骇人听闻的画面。
她只想把眼睛闭上,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但已经晚了。
就在她睁眼窥探的第三秒。
离行军床最近的一对“舞伴”
,那个个子稍高、脖颈有些不自然歪斜的“男性”
尸体,它的头颅,猛地一顿,停止了随着舞步的轻微晃动。
然后,它那空洞的、灰白色的眼窝,精准地、缓慢地……转向了林晚的方向。
“盯”
住了她从被缝里露出的那只充满惊恐的眼睛。
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
房间里,所有正在起舞的尸体,动作在同一时刻僵住。
哼唱声,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降临。
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下一秒。
所有穿着白色殓衣的尸体,齐刷刷地、用一种完全同步的、僵硬到极致的姿态,松开了彼此的“手”
,面向行军床的方向。
它们微微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却透着浓浓死气的……鞠躬礼。
然后,它们抬起头,那些空洞的眼窝,全部“聚焦”
在林晚身上。
最前面那个歪脖子的尸体,张开了嘴。
它的嘴唇干瘪,动作迟缓,一个声音,从它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那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两块粗糙的骨头在摩擦,没有任何语调起伏:
“差一个舞伴。”
它的声音落下后,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