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和王房东如出一辙,眼神瞬间充满恐惧,要么摆手摇头快步离开,要么直接“砰”
地关上门。
这种一致的讳莫如深,让李默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
第三个月,梅雨季来了。
潮湿的空气让墙壁渗出水珠,霉味更加浓重,整个房子像一个巨大的、正在腐烂的蘑菇。
就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李默被雷声惊醒。
窗外电闪雷鸣,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窗户。
他正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却隐约听到,在雷鸣和雨声的间隙,夹杂着另一种声音。
很细微,很飘渺。
他屏住呼吸,仔细分辨。
是……哭声。
一个女人的哭声。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极力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充满了绝望和悲切的呜咽。
声音的来源,异常清晰——正是来自楼上,那个被锁死的阁楼!
李默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不是老鼠!
不是风声!
是真真切切的女人哭声!
那哭声凄婉哀怨,在暴雨声中时隐时现,像一根冰冷的针,不断刺穿着他的耳膜和神经。
他捂住耳朵,那声音却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钻进他的脑海深处。
王房东惊恐的脸,邻居们躲闪的眼神,夜晚各种诡异的声响……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那个被锁死的阁楼!
那里面关着什么?一个疯女人?一个……鬼?
恐惧和强烈的好奇心,像两条毒蛇,在他心里疯狂撕咬。
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雨停了,阳光刺眼,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噩梦。
但李默知道,不是。
那哭声太真实了。
此后的几个夜晚,只要夜深人静,那女人的哭声便会准时响起,有时呜咽,有时低泣,有时还会夹杂着模糊不清的、仿佛在哀求什么的呓语。
李默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他不敢睡觉,不敢关灯,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听着那如同附骨之蛆的哭声。
他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他给王房东打电话,质问阁楼里到底有什么。
王房东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最后竟带着哭腔哀求:“小李,算我求你了,别问了!
也别上去!
就当没听见!
不然……不然会出事的!
真的会出事的!”
他的恐惧不似作伪,但这反而更加坚定了李默的决心。
他要知道真相!
他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弄堂里却依旧阴冷。
李默去附近的五金店,买回了一把沉重的消防斧。
他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这一斧头下去,可能打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但被日夜折磨的恐惧和愤怒,最终压倒了一切。
他举起斧头,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粗壮的锁链,狠狠劈了下去!
“铛——!
!
!”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巨响,在狭窄的楼梯间炸开!
火星四溅!
锁链剧烈震动,但没有断开。
女人的哭声,在他劈下斧头的瞬间,戛然而止。
整个房子,陷入一种极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默喘着粗气,再次举起斧头。
“铛!
!
!”
又是一下!
锁链的其中一个环节,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铛!
!
!”
第三下!
“咔嚓!”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粗壮的锁链,应声而断!
一截掉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
那把锈蚀的大锁,还挂在门鼻上,但已经失去了束缚。
世界安静得可怕。
李默丢开斧头,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和紧张而不停颤抖。
他看着那扇失去了锁链禁锢的、油漆斑驳的低矮木门,喉咙干。
里面……有什么?
他伸出手,手指触碰到冰冷粗糙的木门表面。
用力一推。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