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下市中心的老破小是因为便宜。
房东签合同时眼神躲闪:
“记住,永远别碰阁楼的锁。”
我忍了三个月,直到听见阁楼传来女人哭声。
用斧头劈开锁链的瞬间——
积灰的留声机自动播放:
“恭喜你成为第13位听众。”
身后传来房东的叹息:
“为什么不听话呢?”
“她需要新的玩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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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第二年,银行卡里的数字依旧单薄得可怜。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找到月租八百的一室户,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当李默看到那则贴在电线杆上的手写招租启事时,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淮海路弄堂,独立一室,厨卫独用,月租八百,押一付一。”
地址是黄金地段,价格却低得离谱。
他按着地址找过去,是条被高楼大厦挤压得几乎看不见的狭窄弄堂,尽头矗立着一栋灰扑扑的老式三层楼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爬山虎枯死的藤蔓纠缠其上,像垂死老者手臂上的血管。
房东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姓王,穿着半旧的中山装,眼神总是游移不定,不敢与人对视。
他带李默看的房间在二楼,光线昏暗,家具是七八十年代的款式,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但空间还算规整,厨卫虽然老旧,倒也干净。
“王叔,这房子……没什么问题吧?”
李默看着低得异常的租金,心里直打鼓。
王房东搓着手,干笑两声:“能有什么问题?就是老了点,地段你也知道,弄堂深,年轻人不爱住。
你要是不嫌弃……”
“我租了。”
李默打断他。
穷,就是最大的嫌弃资本。
签合同的时候,王房东的手指有些抖,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团。
他反复强调着注意事项,什么晚上水管声音大是正常的,什么老房子隔音不好邻里间多包涵……最后,他停顿了很久,抬起眼皮,那双躲闪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点清晰的、近乎严厉的神色,死死盯着李默: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小李,你记住了——阁楼,就是三楼楼梯口锁着的那个小间,永远,永远都不要去碰那把锁。
听见没?永远别碰!”
他的语气太重,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惊悸,让李默心里莫名一沉。
“为……为什么?”
李默忍不住问。
“别问为什么!”
王房东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压低,像是怕惊动什么,“照做就行!
不想惹麻烦,就离那儿远点!
记住了吗?”
李默被他弄得有些毛,点了点头:“记住了。”
搬进来的头一个月,相安无事。
除了房子确实老旧,晚上水管会出呜呜的怪声,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塌陷,以及邻居似乎都异常沉默,几乎从不出门也从不打招呼之外,一切都好。
毕竟,八百块,还要什么自行车。
他渐渐习惯了这里的寂静和偶尔的异响。
只是每次上下楼,经过通往三楼的那段被杂物堵塞、尽头是一扇低矮木门的楼梯时,他总会下意识地瞥一眼那把挂在木门上的、锈迹斑斑的黄铜大锁。
锁很大,很旧,锁链有拇指粗细,同样锈蚀得厉害。
王房东那惊恐的眼神和严厉的警告,便会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个疑问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悄悄埋下。
第二个月,他开始听到一些别的声音。
起初很轻微,像是老鼠在天花板上跑动,窸窸窣窣。
他没在意,老房子有老鼠太正常了。
但后来,声音变了。
有时是轻微的、像是东西被拖动的摩擦声;有时是若有若无的叹息,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人声;最让他头皮麻的一次,是某个深夜,他清晰地听到楼板传来“咚……咚……咚……”
的、极有规律的、像是皮球缓慢弹跳的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又戛然而止。
他开始睡不踏实,夜里经常惊醒,竖着耳朵倾听,但往往只有一片死寂。
他尝试着问过仅有的几次照面的邻居,一个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的老太,和一个似乎有腿疾、很少出门的中年男人。
提到三楼,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