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能告诉我生了什么吗?”
李晓梅的眼神飘向远方,陷入回忆:“那是1987年的春天,我大四,正在写关于本地民俗文化的毕业论文。
我的导师张教授说,我的研究很有价值,可能会填补学术空白。
为了赶在答辩前完成,我连续在图书馆熬夜了好几周。”
她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稿纸:“那天晚上,我在这里查资料,突然胸口一阵剧痛等我恢复意识时,现自己还坐在这个位置上,而时间仿佛停滞了。
我出不去这个图书馆,也接触不到任何人,就像被困在了一个时间的孤岛上。”
林晓月心中涌起一股同情:“所以你一直在这里写论文?”
李晓梅点点头:“三十多年了。
我读遍了图书馆里所有相关的书籍,不断修改完善我的论文。
可是”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没有人能看见我,没有人能阅读我的成果。
有时候我觉得,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这项工作。”
“我能帮你什么吗?”
林晓月真诚地问。
李晓梅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真的愿意帮我?我只需要一个读者,一个能告诉我论文是否还有价值的人。”
那晚,林晓月读完了李晓梅的论文手稿。
题目是《清河古镇民俗信仰研究》,内容详实,引证丰富,虽然有些观点已经过时,但核心研究依然有其价值。
“写得很好,”
林晓月由衷称赞,“特别是关于古镇祭祀仪式的记录,很珍贵。”
李晓梅欣喜若狂:“真的吗?太好了!
终于有人认可我的工作了!”
从那天起,林晓月每晚闭馆后都会去古籍区与李晓梅聊天。
她给李晓梅带最新的学术期刊,告诉她这三十年来民俗学研究的新展;李晓梅则与她分享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活,还有那些已经被遗忘的校园传说。
通过李晓梅,林晓月了解到图书馆的许多秘密:哪个书架后面有隐藏的空间,哪本古籍里夹着珍贵的手稿,甚至还有一条通往图书馆地下书库的密道——那是抗战时期为保护珍贵文献而修建的,如今已被大多数人遗忘。
“地下书库里有一些我的私人物品,”
一天晚上,李晓梅告诉林晓月,“如果方便的话,能帮我取出来吗?我想看看。”
林晓月按照李晓梅的指引,在工具间找到了密道入口。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陈年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狭窄的台阶通向地下深处,墙壁上还保留着战时留下的标语。
地下书库很大,像迷宫一样。
在手电筒的光束中,林晓月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旧书刊、档案箱,还有一些疑似文物的物品。
在一个角落里,她找到了李晓梅说的那个木箱。
箱子里有日记本、信件、照片,还有一枚校徽和一支钢笔。
林晓月把箱子带回古籍区,李晓梅看到这些东西时,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的钢笔,”
她抚摸着那支老式钢笔,“她说祝我论文顺利没想到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翻看日记和信件,林晓月渐渐拼凑出李晓梅完整的故事:她来自一个偏远山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全家都指望她光宗耀祖。
她的论文研究对象就是她的家乡清河古镇,她想通过学术研究为家乡的文化保护尽一份力。
“我死后,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
李晓梅轻声说,“父母年纪大了,弟弟妹妹还在上学,他们一定很失望吧。”
林晓月心中一动:“你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吗?我可以帮你查查。”
第二天,林晓月通过学校档案室找到了李晓梅家人的信息。
令人欣慰的是,李晓梅的弟弟妹妹都很争气,分别考上了大学。
她的家乡清河古镇也因为民俗文化保护得力,成了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
“你妹妹现在是古镇博物馆的馆长了,”
林晓月把查到的信息告诉李晓梅,“你当年的研究,为后来的保护工作提供了重要参考。”
李晓梅的眼中闪着泪光:“真的吗?我的工作没有白费?”
“不仅如此,”
林晓月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清河古镇的相关资料,“看,这篇最新的研究论文还引用了你的部分观点。
你的学术贡献,一直有人在继承和展。”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