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站,突然听到712房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职业本能让她推开了712房的门。
房间里只有2床的病人,已经睡着了。
1床和3床都空着。
哭声似乎是从3床方向传来的。
陈静犹豫着走近,现3床的床头卡上居然写着一个名字:沈玉华,67岁,胆囊切除术后。
奇怪,今天交接班时明明说这张床是空的。
她掀开3床的帘子,惊讶地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一位白苍苍的老太太,闭着眼睛,脸色灰白。
“阿姨?您什么时候入院的?”
陈静轻声问道。
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我的引流管好痛”
陈静检查了一下,现老太太右侧腹部确实贴着一块敷料,但下面根本没有引流管。
“您没有引流管,阿姨。”
她温和地说。
“有有的”
老太太固执地说,“他们忘了给我接引流袋里面都是血好痛”
陈静觉得不对劲,这病人不在今天的名单上。
她按下呼叫铃,准备通知王姐。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老太太的手——苍白、布满皱纹,右手中指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这个特征让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在科室旧档案里看到的一份病历:沈玉华,五年前的七月初七因术后内出血去世,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
当时的值班护士疏忽,没有及时现她的引流管堵塞。
冷汗顺着陈静的脊背流下。
她慢慢后退,老太太却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能帮我把引流管接通吗?里面都是血我好难受”
陈静转身就跑,冲出712房,差点撞上赶来的王姐。
“她、她”
陈静语无伦次地指着712房。
王姐脸色煞白,一把拉住她:“你进712了?今晚不是让你别去那边吗?”
“我听到哭声而且3床有病人”
王姐叹了口气,拉着她回到护士站:“你都看到了?”
陈静颤抖着点头:“那是沈玉华?五年前去世的那个病人?”
王姐沉重地点头:“每个七月初七,她都会回来,重复她死亡那晚的情景。
这是第七次了。”
“为什么没有人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
王姐苦笑,“请和尚道士来医院做法事?院方不会同意的。
我们只能尽量避开,等天亮她就消失了。”
“可是她看起来很痛苦”
“她确实痛苦,”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转头,看见清洁工张伯站在那儿。
张伯在医院工作三十多年,知道所有秘密。
“沈老太太是个可怜人,”
张伯放下拖把,压低声音,“儿子不孝顺,手术后就再没来看过她。
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值班护士那晚忙着谈恋爱,没及时检查她的情况。”
陈静心里一阵酸楚。
作为护士,最怕的就是病人孤独地离去。
凌晨两点,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起。
王姐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
陈静问。
“急诊送上来一个脾破裂的伤员,需要紧急手术,所有手术室都满了。”
王姐放下电话,“主任要求我们立刻准备好712的3床。”
“什么?可是今晚”
“我知道,但这是救命的事。”
王姐犹豫了一下,“也许也许沈老太太能理解。”
准备工作很快完成。
陈静和王姐一起重新整理了712房的3床,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
陈静在整理时,偷偷在枕头下放了一个从护身符里取出的平安扣——她家乡的习俗,据说能安抚亡魂。
三点整,伤员被推了上来。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摩托车事故,意识已经模糊。
医护人员迅将他安置在3床上,开始术前准备。
陈静注意到,监护仪的读数极不稳定,血压持续下降。
“奇怪,引流管怎么接不上?”
一个医生皱眉道。
陈静看向伤员腹部的引流管,突然想起沈老太太的话:“他们忘了给我接引流袋里面都是血”
她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