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的共振频率依旧无法稳定……”
“……‘守望者’的图案必须精确,一丝偏差便会引来……注视……”
“……知识的代价是侵蚀,我感觉到‘它’在我思维深处低语……”
“……后来者,若你看到这些,切记,有些门,一旦推开,便无法关上……”
“……索书号……钥匙……亦是枷锁……”
断断续续的句子,充满了令人费解的术语和一种越来越明显的、近乎疯癫的恐惧。
笔记的主人,似乎是在进行某种极其危险的研究,涉及到了某种不应被触及的领域。
而他反复提到的“索书号”
、“钥匙”
、“门扉”
、“守望者”
(那个眼睛徽章?)……似乎都指向一个核心的秘密。
林晓看得脊背凉,冷汗浸湿了内衣。
她快翻到笔记的最后一页。
那里,没有文字。
只有用更加浓稠的、几乎黑的深紫色墨水,绘制的一个巨大的、几乎占满整页纸的——
那个诡异的、中心是抽象眼睛的徽章图案!
而在图案的下方,写着一行比其他字迹都要大、都要清晰的、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刻下的警告:
“勿视!
勿听!
勿念!
封存于此!
a-o-o-1!”
a-o-o-1!
林晓猛地抬头,看向这排书架最开端、最不显眼的一个角落。
那里,确实有一个空位!
大小正好可以放下这个木匣!
这本笔记,就是a区的第一件藏品?编号a-o-o-1?
而笔记的主人,那个用紫色墨水书写的人,就是这些被打上标记的“偏门”
书籍的收集者?他到底是谁?他最后怎么样了?“侵蚀”
是什么意思?“无法关上的门”
又是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窒息的求知欲,像两条毒蛇,纠缠着林晓的心脏。
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
她慌忙将笔记塞回木匣,盖上盖子,把它推回那个阴暗的墙角,用灰尘重新掩盖好,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或者……潘多拉的魔盒。
她跌跌撞撞地逃离了a区,逃离了那个角落。
接下来的半天,她都心神不宁,工作时屡屡出错,贴错了好几个索书号。
王阿姨下来送水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小林,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下面太阴冷了?要不今天早点上去?”
“没……没事,王阿姨。”
林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神却不敢与王阿姨对视,“可能就是有点累了。”
王阿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似乎能看穿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晓说:
“有些灰尘,盖上了,就最好别再掀开了。”
那天之后,林晓刻意回避着a区。
她甚至不敢再朝那个方向多看一眼。
但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看见了,就再也无法装作没看见。
那行紫色的外文,那个眼睛徽章,笔记里那些疯狂而恐惧的呓语,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开始失眠,梦里总是出现那个巨大的、紫色的眼睛徽章,它在黑暗中旋转,凝视着她,仿佛在催促,在低语……
她尝试去查资料,想弄清楚那行外文和那个徽章的含义,却一无所获。
它们像是存在于所有正规记录之外。
她甚至开始觉得,图书馆里那些正常的书籍,索书号看起来都有些……不对劲。
那些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似乎也隐藏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令人不安的规律?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无形的、源自那些“偏门”
知识的力量,一点点地侵蚀、同化。
一周后,又一个需要加班清点a区附近书籍的傍晚。
王阿姨已经下班了。
书库里只剩下林晓一个人。
日光灯管出稳定的嗡鸣,阴影在书架间蠕动。
她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不敢分神。
就在她清点到靠近a区的一排普通社科书架时,她需要取下一本放在最高层的书。
她踮起脚尖,伸手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