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很少,而且大多是日常的设备检查和维护记录。
他尝试搜索更早的记录,终于,在一条三年前的、权限要求很高的归档信息里,他看到了一条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内容:
“患者李xx,女,28岁,宫外孕破裂大出血,送至急诊时已无生命体征,抢救无效死亡。
家属情绪激动。”
死亡时间,记录的是凌晨一点十五分。
杨振盯着那条记录,心脏缓缓沉了下去。
一个年轻的女人,死在了3号抢救床上。
时间,也是夜班。
难道……昨晚他听到的,是三年前那场失败抢救的……回响?那警报声,是当时监护仪的最终宣告?那男人的呼喊,是当时绝望丈夫的求救?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几个夜班,杨振刻意远离那个角落,但那种被窥视、被倾听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偶尔会看到,夜班的老护士在路过3号床帘子时,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或者说……恐惧。
他还注意到,即使白天,那个床位也几乎不会被安排病人,仿佛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区。
他变得有些神经质,开始害怕听到突然的警报声,害怕听到家属失控的哭喊。
直到一周后的另一个夜班。
那天晚上格外忙碌,接连来了好几个车祸外伤的病人,抢救区人满为患,连走廊都加了床。
人手严重不足,杨振和值班护士忙得团团转,几乎跑断了腿。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终于稍微喘了口气。
杨振瘫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护士小刘拿着一个血压计,匆匆朝着抢救区里面走去,方向……似乎是3号床那边?
“小刘!
你去哪儿?”
杨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小刘头也没回,语气急促:“13床血压不稳,那边没地方了,3号床空着,我先把他挪过去监测一下!”
3号床!
杨振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别去!
回来!”
但已经晚了。
小刘显然没把老赵的警告当回事,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已经手脚麻利地拉开了那道深蓝色的帘子,搀扶着那个意识有些模糊的老年病人,躺在了3号床上,接上了监护仪。
杨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冲了过去,想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监护仪接上,血压、心率、血氧……数值很快显示出来,虽然有些波动,但还算平稳。
病人安静地躺着,小刘调整着输液度。
一切……正常?
杨振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那些传说,只是巧合和心理作用?
他站在帘子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把小刘叫出来。
就在这时,躺在3号床上的那个老年病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浑浊迷糊,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惊恐,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他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嘴唇哆嗦着,出一种嗬嗬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声音。
小刘吓了一跳,连忙俯身:“大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病人根本不看她,只是拼命地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向床尾的方向,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血……好多血……那个女人……她……她看着我……”
小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顺着病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床尾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杨振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一个箭步冲进去,一把拉住小刘:“快!
把他移走!
快!”
两人手忙脚乱地想要把病人扶起来,移下床。
然而,监护仪突然出一阵混乱的警报声!
病人的心率像失控的野马一样疯狂飙升,血压骤降!
“室颤了!”
杨振头皮麻,嘶声吼道,“除颤仪!
快!”
抢救,立刻开始。
胸外按压,肾上腺素,电除颤……所有步骤按部就班。
杨振拼尽全力,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小刘也吓得脸色青,但操作依旧迅准确。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十几分钟后,监护仪上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