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适。
寝室里只剩下四个人,面对着那面新砌的、散着刺鼻气味的墙。
没人说话。
但一种无形的、更加沉重的东西,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最初的几天,大家似乎都在刻意回避那面墙,尽量不去看它,不去想它。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上课,吃饭,打游戏。
只是寝室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沉闷了许多。
以往赵健插科打诨的声音少了,李锐更加沉默,王小明则几乎成了隐形人。
陈默自己也常常感到心神不宁。
直到搬回4o4的第三个夜晚。
夜里,陈默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
不是做梦。
那声音很轻,很缓。
“嘶……呼……”
“嘶……呼……”
像是……有人在非常缓慢、非常用力地呼吸。
气息通过狭窄的通道,带着一种粘滞的、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土的感觉。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房间里。
陈默瞬间睡意全无,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心脏在寂静中狂跳,耳朵极力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寝室里很黑,只有窗外远处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芒,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赵健的鼾声依旧规律,王小明那边悄无声息,李锐的床铺也听不到动静。
那缓慢的、粘滞的呼吸声,消失了。
是错觉吗?是最近精神太紧张,出现的幻听?
陈默不敢确定,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微亮,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他试探着问其他人。
赵胖子打着哈欠:“呼吸声?没听见啊,我就听见你昨晚翻来覆去的。”
王小明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听到。
李锐正在穿鞋,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陈默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拎起书包出去了。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只有他听到了?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赵健也听到了。
那时已经快凌晨一点,赵健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差点被椅子绊倒。
他扶着那面新砌的墙稳住身体,手掌接触到那冰冷、粗糙的水泥墙面时,他猛地一个激灵,睡意醒了大半。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
不是幻觉。
紧贴着墙面,或者说……就是从墙面内部,极其微弱地传来——
“嘶……呼……”
那声音,就像昨天陈默描述的一样,缓慢,粘滞,带着一种非人的艰难。
赵健“嗷”
一嗓子,连滚带爬地扑回自己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瑟瑟抖。
“胖子?怎么了?”
陈默和李锐都被他惊醒了。
“呼……呼吸……墙……墙里面有呼吸声!”
赵健在被子里闷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恐惧。
李锐立刻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光柱扫过那面墙。
墙面依旧冰冷、死寂,新抹的水泥在光线下泛着粗糙的光泽。
“你听错了,是风声吧?或者水管?”
李锐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但陈默注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有些白。
“不是!
绝对不是!
我听得清清楚楚!”
赵健几乎要哭出来。
这一晚,4o4寝室无人入睡。
那诡异的、粘滞的呼吸声,并没有持续出现,但它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每个人心中不断扩大。
恐惧,如同房间里日益浓重的阴影,再也无法驱散。
从那天起,怪事开始接二连三地生。
有时是深夜里,桌子上放着的水杯会自己轻轻震动,出细碎的“咔哒”
声。
有时是明明关好的衣柜门,第二天早上会现虚掩着一条缝。
王小明有一次凌晨醒来,恍惚间看到门口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极其消瘦的黑影,他一眨眼,那黑影又不见了。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寝室里的温度,尤其是靠近那面墙的区域,总是莫名地比其他地方低几度,一种阴冷的、仿佛能渗透骨髓的寒意,挥之不去。
四个人都变得神经质起来。
黑眼圈成了标配,脾气也越暴躁。
赵健开始不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