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派办公用品,我领到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订书机,按下去会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同事面色骤变:“快扔掉!
这是‘那个’离职审计员的…”
我不信邪,用它装订报表到深夜,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装订声。
回头看见每张办公椅背上都钉着张人形轮廓的a4纸,心脏位置渗出血色订书钉。
行政群邮件:“明日审计组莅临,请保持工位整洁——附名单上第一个竟是我名字。”
我疯狂撕扯椅背的纸,却现钉孔早已长进自己后背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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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招行政专员,双休,五险一金,薪资面议。”
这行招聘启事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让我这个被求职烈日炙烤了半年的应届生,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三轮面试,层层筛选,当我终于拿到那封录用邮件时,几乎要喜极而泣。
宏达贸易,听起来就是个正经公司。
报到第一天,前台把我领到行政部。
部门不大,格子间紧凑,空气里飘浮着复印机墨粉和咖啡因的味道。
同事们看起来都很忙碌,表情是一种被kpi长期浸泡后的标准化淡漠。
主管是个四十岁左右、妆容精致的女人,姓陈,语快得像上了条,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一个叫小王的年轻女孩带我去领办公用品。
小王话不多,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下有浓重的青黑。
她默默地帮我领了笔、本子、文件夹,最后在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柜子前停下,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喏,你的订书机。”
我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感。
样式非常老旧,铁灰色的外壳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斑驳锈迹,像是经历过无数场潮湿的梅雨。
按压的部位,金属漆已经磨光,露出底下黑乎乎的原色。
看起来,像是从某个仓库角落里被遗忘了几十年,刚刚翻出来的古董。
“这……没有新的了吗?”
我忍不住问,这玩意儿看起来随时会散架。
小王飞快地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订书机,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捕捉的惊惧,她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就……就这个了。
凑合用吧。”
说完,她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不再看我。
我掂量着这个锈迹斑斑的老家伙,心里有些膈应,但初来乍到,也不好挑剔。
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我随手拿起几张废纸,想试试这老古董还能不能用。
将纸塞进入纸口,用力按下——
“咔嚓!”
一声异常清脆、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碎裂感的响声,在相对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
那不是普通订书机“咔哒”
的轻响,这声音更沉,更利,更像是什么细小而坚硬的东西被瞬间碾碎……比如,一根手指骨?
周围几个同事几乎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或者说,射向我手中的订书机。
他们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惊恐,有厌恶,还有一种……仿佛看到什么不洁之物的避讳。
坐我旁边工位的一个中年男同事,老张,探过头来,脸色白,嘴唇哆嗦着,用气音急促地说:“你……你怎么把这个领回来了?!
快!
快扔掉!”
我一头雾水:“怎么了?不就是个旧订书机吗?”
“旧?”
老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这是‘那个’刘审计员以前用的!
他……他离职后,这东西就邪门得很!
谁用谁倒霉!
快扔了!”
刘审计员?我完全没印象。
但看老张和其他几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同事那煞有介事、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我心里也有些毛,但一股莫名的逆反心理涌了上来。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一个订书机还能杀人不成?肯定是巧合,或者是以讹传讹。
“没事,张哥,就是个工具,还能用就行。”
我故作轻松地把订书机放在桌子一角,没理会老张那近乎绝望的眼神。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避免使用那个订书机,需要装订的时候都去找别的同事借。
它就像个不祥的摆设,静静待在我的桌角,锈迹在日光灯下泛着暗沉的光。
直到那天,总部临时要求提交一份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