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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赶紧走过来:“您好,我是酒店的经理,姓林。
昨晚您住3o8,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
我心里一沉,原来不是我一个人遇到这种事。
我把昨晚听见敲门声和女人声音的事跟林经理说了,还提到女人说梳妆台抽屉里有蓝色绣荷花的帕子。
林经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3o8以前出过事,大概十年前,有个女客人住在这里,是个绣娘,专门绣荷花。
有天晚上,她去江边散步,就没回来。
后来警察在下游找到她的尸体,手里攥着块蓝色的帕子,上面绣着荷花,是她自己绣的。”
“那帕子……”
我想起昨晚女人说的话,心里毛。
“当时她的行李还在3o8,我们整理的时候,在梳妆台抽屉里现了块一模一样的帕子,也是蓝色绣荷花。
后来那帕子被她家人拿走了,可从那以后,就总有人说住在3o8能听见敲门声,还能听见女人找帕子的声音。”
林经理叹了口气,“我们找过人来驱邪,也把3o8重新装修过,可还是没用。
有时候空着房,晚上也能听见里面有动静。”
“那昨天前台小姑娘说的去年的客人……”
我追问。
“去年有个女客人住3o8,也是晚上听见敲门声和找帕子的声音,吓得连夜退房,还报警了。
警察来查了,没现什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林经理挠了挠头,“其实我们早就想把3o8封了,可镇上酒店少,旺季的时候房间不够用,只能接着住人,每次都提前跟客人提醒,可还是有人害怕。”
我想起昨晚的经历,后背还在凉。
林经理看我脸色不好,赶紧说:“实在对不起,让您受惊吓了。
这次的房费我给您免了,再给您赔个不是。
您要是还需要住,我给您换个房间,二楼的2o3,朝向好,也从来没出过事。”
我摇了摇头,说已经订了下午的车票,准备回去了。
林经理还想再说什么,我却突然想起件事,赶紧问:“对了,那个绣娘,叫什么名字?”
林经理愣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个旧笔记本,翻开看了看:“好像叫苏婉,当时登记的名字是这个。”
我心里“咯噔”
一下——昨晚采访时,我在镇文化站看到过一本老画册,里面介绍青溪镇的民间艺人,就有苏婉,说她绣的荷花栩栩如生,还得过省里的奖。
画册里还有她的照片,穿着蓝色的旗袍,手里拿着块绣好的荷花帕子,笑容很温柔。
“我能去3o8再看看吗?”
我突然想去确认一件事。
林经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拿了备用房卡跟我一起上了三楼。
打开3o8的门,房间里还是我昨晚离开时的样子,行李箱和椅子还抵在门后。
我走到梳妆台旁,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最上面的抽屉。
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可就在我准备关上抽屉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抽屉角落,我突然看见灰尘下面有个淡淡的印记,像是块帕子的形状,边缘还能隐约看见一点蓝色的痕迹,像是绣线的颜色。
“您看到了吗?”
林经理也凑过来看,声音有点颤,“以前也有人说在抽屉里看见过帕子的印记,可擦也擦不掉,重新刷漆也没用,过段时间又会显出来。”
我没说话,伸手摸了摸那个印记,冰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帘哗啦作响,我好像又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水汽:“我的帕子……”
我赶紧收回手,关上抽屉,对林经理说:“我们走吧。”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个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头花白,手里拿着个扫帚。
她看见林经理,笑着问:“林经理,这是要退房啊?”
林经理点了点头,老太太又看向我,眼神有点奇怪:“小伙子,昨晚住3o8?没吓着吧?”
我愣了一下,问她怎么知道。
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在这酒店干了二十多年,苏婉姑娘的事我记得清楚。
她人好,绣活也好,就是命苦。
那天晚上她还跟我打招呼,说去江边看月亮,没想到就……”
“那她找帕子,是因为舍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