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电!
是电!
那东西是在停电后开始异常搏动的!
冰箱的压缩机……它需要电?或者说,电流……是它活动的某种刺激源或能量源?!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激灵!
“电闸!
拔掉冰箱插头!”
我嘶哑地冲着还在语无伦次讲电话的张伟吼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张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猛地挂断电话(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也顾不上回应警察了,连滚爬爬地扑向厨房门旁边的墙壁!
那里是冰箱电源插座的位置!
他颤抖着手,摸索到那根粗壮的白色电源线,手指因为恐惧而僵硬。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电源插头被硬生生从墙壁插座里拔了出来!
就在插头脱离插座的瞬间——
厨房里,那台老冰箱持续不断的、低沉黏腻的“咕噜……嗡……咔哒……”
声,以及那令人心悸的搏动般的“嗡……嗡……”
共鸣,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骤然消失了!
世界,陷入了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我和张伟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客厅里回荡。
那股浓烈的甜腥恶臭,似乎也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淡去了一些?
我们瘫在地上,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刚才那如同地狱降临般的景象,真的……停下了?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和死寂中缓慢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没……没声音了?”
张伟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试探和极度的不确信。
我僵硬地点点头,后背依旧死死抵着厨房的门板,仿佛那扇薄薄的门板是隔绝地狱的唯一屏障。
客厅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零星闪烁,远处似乎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要来了。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丝缝隙。
身体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残留的恐惧中沉沉浮浮。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头一点点垂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
“啊——!
!
!
!
!”
一声凄厉到极致、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惊恐和绝望的尖叫,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我昏沉的意识!
是张伟的声音!
我猛地惊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刺眼的晨光已经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在客厅地板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带。
张伟站在厨房门口,背对着我,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指着厨房里面,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裂出来,里面充满了极致的、足以摧毁理智的恐惧!
“怎……怎么了?!”
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声音嘶哑变形。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比昨夜更加浓郁百倍,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从厨房门缝里汹涌地扑面而来!
那气味钻进鼻腔,直冲大脑,带着强烈的刺激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感?
我冲到张伟身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厨房里面。
视线越过他颤抖的肩膀,落在那台老冰箱上。
然后,我的大脑,彻底一片空白。
冰箱,还在那里。
但冷藏室的门……被挤开了。
不是被外力打开,而是被里面……塞满的东西,硬生生地撑开了!
门缝被撑得变形,扭曲的金属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从那道被强行撑开的、约莫半掌宽的缝隙里,正源源不断地、极其缓慢地……向外渗出一种粘稠、暗红、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液体!
那液体散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甜腥恶臭,粘稠得如同融化的沥青,顺着冰箱银白色(早已被浸染得污秽不堪)的外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