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微笑的女人!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印刷台上,出沉闷的巨响!
灰尘簌簌落下。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创作时的狂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灵魂深处的战栗!
幻觉!
一定是太累了!
光线问题!
我疯了一样扑到墙角,摸索着捡起还在滚动的手电筒,颤抖着手,将惨白的光束死死地重新打回画布右下角!
光线下,那个微笑的女人侧影,纤毫毕现!
不是错觉!
它比刚才更清晰了!
颜料堆积的痕迹更加明显,那个上扬的嘴角弧度,在惨白光束的照射下,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非人的诡异感!
她仿佛正透过画布,凝视着我,那微笑无声地凝固在灰冷的背景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弄!
“啊——!”
我出一声短促的、被恐惧扼住的抽气声,双腿软,几乎站立不住。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地上那个敞开的、深褐色的旧颜料盒。
就在那堆光洁如新的颜料管中间——
那支刚刚被我挤得干瘪扭曲、彻底空掉的镉红(cadiureddeep)铝管,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不再是干瘪的!
管身……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的度,一点一点地……重新鼓胀起来!
铝制的管壁出极其细微的、如同蛇蜕皮般的“窸窣”
声。
原本捏扁的褶皱被内部的压力缓缓撑开、抚平。
那管口处残留的暗红痕迹,仿佛活了过来,正贪婪地汲取着某种看不见的养分。
它像一颗重新被注入生命的心脏,在惨淡的手机光束下,冰冷地、执拗地、违背着一切物理定律地……重新变得饱满!
鼓胀的铝管表面,在光线下,反射出湿漉漉的、如同新鲜血液般的妖异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