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源和声响。
世界彻底沉入一片更深的、粘稠的死寂。
只剩下我,电子钟无声跳动的红色数字(o2:49),监控屏幕上那几个凝固的黑白画面,还有老周那如同诅咒般的警告,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千万别回应……
任何声音……
把自己缩在屋里……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地爬行。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困意像冰冷的潮水,一阵阵涌上来,又被神经末梢尖锐的警惕强行击退。
我裹紧了大衣,身体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尤其是那个显示着地下冷藏区铁门的画面。
铁门紧闭,门上的油漆有些剥落,在黑白画面里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灰。
什么也没有。
只有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也许老周只是吓唬新人的?也许那些传言只是无聊的谈资?我试图说服自己,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悬在半空,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
电子钟的数字跳到了o3:oo。
就在那个鲜红的“oo”
刚刚定格的瞬间——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隔着厚重物体的敲击声,毫无征兆地、清晰地穿透了值班室的门板,从地下深处传来!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瞳孔骤然收缩!
声音来自地下冷藏区!
“咚……”
又是一声!
间隔大约五秒。
沉闷,规律,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穿透力。
像是一个极其疲惫、极其固执的人,在用指关节……不,是用整个拳头,极其缓慢而沉重地……叩击着厚重的金属门板!
或者说,是叩击着某种……金属柜体的内壁?
“咚……”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砸在我的心脏上!
老周那严肃到狰狞的警告瞬间在脑海里炸开!
千万别回应!
我猛地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出细微的“咯咯”
声。
身体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眼睛惊恐地瞪大,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上那个显示地下冷藏区铁门的画面。
铁门依旧紧闭,在模糊的黑白影像里纹丝不动。
但那“咚……咚……咚……”
的敲击声,却如同附骨之蛆,清晰、规律、固执地从地下深处渗透上来,穿透地板,穿透墙壁,一下下敲打在我的神经末梢!
每一次敲击,都让值班室里冰冷的空气更凝固一分,都让我心脏的抽搐更剧烈一分!
是谁?!
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可能!
冷藏区里只有……只有那些冰冷的……他们不可能动!
绝对不可能!
理智在尖叫,但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已经缠绕住四肢百骸,并且越收越紧。
我死死地捂住嘴,指甲几乎要嵌进脸颊的肉里,用尽全身力气抑制住想要尖叫、想要逃离的冲动。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蜷缩,紧紧地贴着冰冷的椅背,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缩进墙壁里,从这个恐怖的声音源头彻底消失。
监控屏幕上,那扇通往地狱的铁门,依旧沉默地矗立着,像一张冰冷的、嘲弄的巨口。
“咚……”
“咚……”
敲击声还在继续。
缓慢,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耐心。
它仿佛知道我在听。
它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凝固、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酷刑。
冷汗浸透了内层的衣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捂住嘴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催命的敲击声和老周那张严肃警告的脸在反复交替。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
突然——
“咚……咚……”
的敲击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就像它出现时一样突兀。
世界重新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