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他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喝着热茶。
凌晨两点半,整栋楼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突然,监控屏幕上闪过一道白光——13号电梯的指示灯又亮了,显示停在17楼。
李伟手里的茶杯“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裤腿,他却浑然不觉。
总闸明明是拉下来的,怎么会亮?
他冲到总闸旁,看到闸刀确实处于断开状态,电线接口处没有任何异常。
可监控里,13号电梯的门缓缓打开,轿厢里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女人背影,正对着电梯壁站着。
“谁?!”
李伟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
监控里的女人没动。
几秒钟后,电梯门慢慢合上,指示灯暗了下去,就像从没亮过一样。
李伟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他终于相信老王的话了——这电梯真的不对劲。
接下来的几天,13号电梯的怪事越来越频繁。
有时是深夜传来“咚咚”
的敲门声,像是有人在轿厢里拍打着门;有时是电梯里突然响起女人的啜泣声,透过监控耳机传出来,听得人头皮麻;还有一次,李伟在巡逻时经过13号电梯,听到里面传来打字的声音,“哒哒哒”
,像是有人在敲键盘。
他把这些事告诉老王,老王叹了口气:“那姑娘生前最爱加班,总在电脑前改方案。
估计是执念太深,还以为自己在上班呢。”
“就没人管管吗?”
李伟问。
“咋管?找过大师来看,说她是枉死的,怨气重,除非解开她的心结,不然没法投胎。”
老王摇摇头,“她家里人来烧过纸,也没用。
时间长了,大家就只能当没看见,没听见。”
李伟开始失眠,一闭上眼就想起监控里那个白衬衫的背影,想起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他想辞职,但刚交了房租,手里没多少钱,只能硬撑着。
他开始留意17楼。
那层楼的入口被一把大铁链锁锁着,铁链上锈迹斑斑。
他试着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股潮湿的霉味飘出来。
一天晚上,他巡逻到16楼,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嘎吱嘎吱”
的声音,像是电梯在运行。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13号电梯的位置就在他头顶上方——17楼。
他心里一动,跑到17楼入口,透过门缝往里看。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他看到13号电梯的门开着,轿厢里亮着灯。
一个穿白衬衫的女人正站在电梯里,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似乎在翻看。
女人的头很长,垂到腰间,梢微微晃动。
李伟的心跳瞬间加,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死死捂住嘴,不敢出一点声音。
过了几分钟,女人转过身来——他看不清她的脸,像是被一层白雾笼罩着,但能感觉到她在往门口看。
李伟吓得赶紧缩回脑袋,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梯,一直跑到一楼保安室,才敢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从那以后,李伟再也不敢靠近17楼。
他甚至在巡逻时绕开16楼和18楼,尽量离13号电梯远一点。
但那电梯像是盯上了他,总能在他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异常。
那天凌晨三点,李伟趴在桌子上打盹,突然被一阵“哒哒哒”
的声音吵醒。
声音是从13号电梯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轿厢壁。
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监控,只见13号电梯停在一楼,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但刮擦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李伟头皮麻,拿起桌上的橡胶棍,壮着胆子走到电梯门口。
刮擦声突然停了。
他往轿厢里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宣传单。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轿厢壁上有一行字,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帮我……”
字迹很淡,后面的字没刻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李伟心里一震。
帮她什么?
他突然想起老王说的,方卉是因为电梯故障被困死的。
会不会是她的文件还没做完?或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