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阵阵麻!
他记得清清楚楚,澡堂的规矩是必须锁好柜门,老孙头有时还会检查!
谁打开的?为什么偏偏是号?!
恐惧和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黑黢黢的缝隙,仿佛那后面隐藏着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他想立刻离开,但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他:看看!
看看里面有什么!
他像着了魔一样,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号柜前。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狂跳的心脏上。
那股湿冷的腥气越来越浓烈。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因为恐惧而冰凉。
他轻轻地、极其小心地……拨开了那道虚掩的柜门。
柜门无声地向内敞开。
一股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湿腥气扑面而来!
赵强的目光瞬间凝固在柜子内部!
柜子底部的铁皮上,积着一层浑浊的、带着铁锈色的水渍!
而在那摊水渍旁边……靠近柜子内壁的地方……
赫然……散落着好几撮……湿漉漉、纠缠在一起的……黑色短!
数量……比他之前在自己柜子里现的……加起来还要多!
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散着冰冷绝望的气息!
赵强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铁皮柜上!
“哐当!”
就在这时!
澡堂深处,靠近淋浴区的地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
的金属敲击声,还有老孙头那干涩沙哑的、带着不耐烦的吆喝:“搞快点!
搞快点!
弄完收工!”
赵强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回过神!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钥匙衣服,像逃命一样冲出更衣区,冲出澡堂大门,一头扎进外面湿热的夜色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第二天,赵强请了一天假。
他窝在工地那间同样闷热破旧的工棚里,脑子里全是号柜里那摊锈水和散落的湿。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越缠越紧。
他必须知道真相!
必须有个了断!
他找到了澡堂的老板,一个挺着啤酒肚、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
赵强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号柜的诡异情况,尤其强调了那散落的湿和浓烈的腥气,隐去了自己之前的经历,只说怀疑那柜子有问题,可能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影响客人洗澡心情,建议老板找人打开看看。
老板叼着烟,眯着眼打量了赵强几眼,大概是看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像说谎,加上也怕真有什么东西影响生意,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知道了!
下午我让老孙头找个维修工看看!
大惊小怪!”
下午三点多,澡堂没什么人。
赵强早早等在了外面。
他看到老板的车开走,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裤、背着工具包、身材矮壮的男人跟着老孙头走进了澡堂。
是维修工。
赵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更衣区光线依旧昏暗。
老孙头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靠墙的号柜,对维修工说了句什么,便转身走回前台,继续摆弄他那台破收音机。
维修工放下工具包,拿出撬棍和锤子,蹲在号柜前开始鼓捣那把锈死的锁。
赵强站在不远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他死死地盯着维修工的动作。
“哐!
哐!”
撬棍用力砸在锁扣上,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更衣区里回荡。
铁锈簌簌落下。
“吱嘎——!”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声音!
锁扣终于被撬开了!
维修工抓住柜门边缘,用力向外一拉!
“嘎吱——!”
沉重的铁皮柜门被完全拉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浓重铁锈、陈年汗渍和冰冷湿腥的恶臭,如同实质般猛地从柜子里喷涌而出!
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赵强被这气味呛得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