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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代写字楼那种稳定明亮的led白光,更像是……老旧的白炽灯泡出的、昏黄黯淡的光线。
光线里似乎还混杂着灰尘的颗粒,在缓慢地浮沉。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墙壁。
那墙壁……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不是他熟悉的、刷着平整乳胶漆的现代墙壁!
墙壁呈现出一种肮脏、斑驳的灰黄色,大块大块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砖块。
裂缝如同丑陋的蜈蚣,在墙面上蜿蜒爬行。
墙角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破败和阴森。
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气味,随着电梯门的开启,汹涌地灌了进来!
那是灰尘、霉菌、腐烂的木头、以及某种陈年污垢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这股气息是如此浓烈,如此真实,瞬间就充斥了陈默的鼻腔和肺部,呛得他几乎窒息!
电梯门,终于完全打开了。
门外,是一条狭窄、幽深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同样破败、紧闭的房门,门上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深色的木纹。
一些门牌歪斜地挂着,数字模糊不清。
头顶那盏唯一的光源——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灯丝着微弱红光的老旧白炽灯泡,在走廊的尽头无力地摇曳着,将陈默的影子在布满污迹的水磨石地面上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被时间彻底遗忘的死寂和荒凉。
空气冰冷而凝滞,仿佛已经几十年没有流动过。
就在陈默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彻底震住,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猛地钉在了电梯门正对面的那扇房门上。
那扇门看起来和其他门一样破败,深褐色的木门,油漆斑驳脱落。
唯一不同的是,那扇门,虚掩着。
一条大约一指宽的缝隙,如同一个无声的邀请,又像一张咧开的、不怀好意的嘴,静静地对着电梯的方向。
门牌号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4”
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冰水,从那道门缝里渗透出来,瞬间包裹了陈默。
那寒意带着一种深沉的恶意,穿透了他的衣服,直刺骨髓。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汗毛根根倒竖!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死死地贴在电梯轿厢冰冷的金属壁上,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那扇虚掩的门,突然动了!
不是被风吹动,而是……被一只手,从里面缓缓地拉开!
门轴出极其干涩、喑哑的“吱呀——”
声,如同垂死者的呻吟,在这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狠狠刮擦着陈默的耳膜和神经!
那声音缓慢而沉重,带着一种令人头皮麻的滞涩感,仿佛已经几十年没有开启过。
门缝,在一点点扩大。
陈默的心脏,也随着那门缝的扩大,疯狂地、失控地撞击着胸膛,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地盯着那道越来越宽的门缝,呼吸已经完全停止,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又在下一秒被那无边的寒意冻结。
门,终于被拉开了一半。
昏黄摇曳的灯光,艰难地挤进门后的黑暗空间,勉强勾勒出一个轮廓。
一个女人的轮廓。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门口,面对着门内更深沉的黑暗。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那红色如此刺眼,如此不合时宜,在周围一片破败灰暗的背景中,像一大片泼洒开来的、尚未干涸的鲜血!
裙子是那种老旧的款式,样式简单,布料看起来有些僵硬。
她的身形瘦削,肩膀微微下塌,一头长长的、乌黑的头,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脖颈和大部分侧脸。
她没有动。
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背对着电梯的方向,背对着陈默。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疯狂的静默。
只有那盏老旧灯泡出的、极其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和门轴残余的、若有似无的呻吟在空气中飘荡。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陈默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