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向工人师傅学习,不怕苦不怕累!”
可真到要搬重纱锭的时候,她就找借口 “我去看看那边的布匹有没有问题”,悄悄躲到一边。
张志远戴着工作帽,口罩拉到下巴上,手里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机器,眼神飘到窗外。
棉絮粘在他的袖口上,他嫌恶地掸了掸,这地方又吵又脏,比他想象中还糟。一想到要在这儿待一个月,他就觉得心烦。
目光无意间扫到苏雪柔,看她在布匹堆前 “装模作样” 地翻来翻去,还跟同学说些场面话,他心里的鄙夷更重。
更让他憋屈的是学科竞赛的事,这次选拔代表,他以为肯定有自己一个,结果名单下来,只有苏禾一个人入选。
现在倒好,苏禾在家准备竞赛,他却在这儿擦机器、扫棉絮。
“竞赛有什么用?现在又不能考大学,还不是白费功夫。” 他心里嘀咕着,可转念一想,又有点空落落的。
爸妈安排的机关工作,确实清闲,可每天喝茶看报纸,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难道就为了过这种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
那些解难题时的兴奋,算题时的专注,难道以后都用不上了?
这种矛盾的心思,加上对工作的不满,让张志远越发烦躁。
他干脆转过身,背对着苏雪柔的方向,手里的抹布擦得更敷衍了,只想赶紧熬过这一个月,离开这个让他心烦的地方,回到书本里去。
只有那些清晰的公式和定理,才能让他觉得踏实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