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个藏在臭水沟里的匠人,敢开口要我慕容家的镇宅之宝!”
福伯动了车子,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
“少爷,你没看懂。”
“他不是在勒索,他是在‘配药’。”
“配药?”
“老槐树生于阴脉,聚阴;太师椅常年沾染老爷子的人气,存阳。
他要的,是能与老爷子魂魄产生牵连的‘引子’。”
福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敬畏。
“那些养魂玉再珍贵,终究是外物,与老爷子无关,救不了老爷子的命。”
慕容飞彻底怔住了。
他猛然想起姜白那双平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贪婪,只有如同老中医开出药方般的理所当然。
不到半个时辰。
慕容家的车,去而复返。
这一次,福伯独自一人,捧着一块用红布包裹之物,走进了扎纸店。
红布之上,是一段散着浓郁阴气的槐木芯。
他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条带着温润包浆的太师椅椅腿。
姜白接过东西,只扫了一眼,便点点头。
“等着。”
他转身走进后院,将槐木芯和椅子腿扔进一口石臼。
“咚!”
“咚!”
几下重杵,两样东西便化为细腻的粉末。
他端着粉末回到店里,走到那只血色鸟笼前,打开了笼门。
他将那些粉末,均匀地撒入笼中。
做完这一切,他把鸟笼递向福伯。
“拿回去,放在你家老爷子床头。”
“不用关门,也别锁窗。”
福伯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鸟笼的刹那。
一道阴寒刺骨的冷气,顺着他的脊椎直冲天灵盖。
他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连魂魄都在瞬间凝滞。
这鸟笼入手,如握万年玄冰。
可奇异的是,在极致的冰冷之中,又有一丝微弱的暖意,从笼内透出。
那暖意,与他家老爷子的气机,同根同源。
就在他接过鸟笼的瞬间。
笼顶那只紧闭的血色眼睛,眼皮,竟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一股无法形容的凶戾与贪婪,一闪而过。
“姜先生,这……”
福伯的声音都在抖。
“笼子,是给你家老爷子的魂住的。”
姜白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也是给那些来吃魂的‘鸟’,备的食。”
一句话,如惊雷炸响。
福伯瞬间通透!
这个笼子,既是庇护所,也是一个陷阱!
它会用老爷子的气息作为诱饵,吸引那些每夜前来啄食魂魄的邪物。
然后,将它们……一并吞噬!
以魂养魂!
以凶治凶!
他捧着手里的鸟笼,只觉得重逾千斤,仿佛捧着一座无形的神龛。
“噗通!”
福伯双膝跪地,对着姜白,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姜白看都没看他,只是转身,对柜台后那个沉默的账房先生说了一句。
“记账。”
“慕容家,槐木芯一段,椅腿一根。”
“换,鸟笼一只。”
柜台后,账房先生的纸手抬起,在算盘上轻轻一拨。
“啪嗒。”
一声脆响,交易完成。
福伯退了出去,坐上车,将那只邪异的鸟笼,珍而重之地放在后座。
慕容飞看着那鸟笼,依旧心有余悸。
“福伯,这东西……真的能行吗?”
福伯望着窗外飞倒退的街景,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少爷,我们之前请的那些高人,是想把围着羊圈的狼赶走。”
“而这位姜先生……”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直接在羊圈里,放了一头更饿、更凶的老虎。”
“不过……”
“这头老虎,认我们是主人。”
扎纸店里。
姜白收拾好桌子,将慕容家送来的养魂玉和避水珠,随手扔进一个装满了破烂的抽屉。
这些世人眼中的稀世珍宝,在他这里,和路边的石头珠子,没有任何区别。
他重新拿起那块削了一半的雷击木。
指尖抚过木料的纹理,感受着其中蕴藏的纯粹阳刚之气。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玩味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