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江南市,周台长家的客厅里。
时间刚过十点一刻,周台长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半靠在沙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目光紧紧锁在电视屏幕上——
江南电视台中秋晚会的画面里,木兮和苏暖曦合唱《若月亮没来》,弹幕里“求音源”
的评论在疯狂滚动。
“啧啧啧,你快看这弹幕,都快把屏幕给淹了。”
周台长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身旁的妻子正低头织着毛衣,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屏幕里恰好闪过木兮对着侧台微笑的镜头。
“这三歌,《借月》《看月亮爬上来》还有这合唱,全是林阳写的。”
周台长轻轻敲了敲茶几,指尖在玻璃面上划出细微的声响,“要不是我当初硬逼着他请木兮上台,他哪能有机会写出这么戳人的歌?”
妻子手里的毛线针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调侃:“好啊,你这是明着帮他,暗地里是在‘利用’人家的才华吧?”
她把织到一半的毛衣搭在膝盖上,语气里没什么责备,反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林阳那孩子的性子,你不推他一把,他确实能把自己藏一辈子。”
“我这叫‘因材施教’。”
周台长放下遥控器,身体坐直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要不是我拿‘需要木兮来唱一歌’当由头,硬把他拽到台前,他哪能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
他指了指电视里重播的木兮独唱片段,“你看这效果,多少观众现在都在扒‘木兮到底是谁’,这可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上亮声,能有这反响,已经出我的预期了。”
妻子顺着他的话看向屏幕,画面里恰好切换到观众席的特写——有人眼眶泛红地跟着哼唱,弹幕里“新晋歌手天花板”
的评论一闪而过。
“确实厉害。”
她轻轻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现在的年轻歌手,要么缺创作能力,要么缺共情力,林阳这孩子倒好,词曲写得细腻,唱歌还能把情绪揉进每一个音符里,能火是迟早的事。”
周台长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让他想起白天和《歌手》节目组开会的场景。
“说起这孩子,还有件事他不知道。”
他放下茶杯,声音压得略低了些,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他主创的那个《歌手》节目,你以为那些老牌歌手是冲着平台来的?有两个是冲他来的——”
“之前李莫霞私下找我打听,问能不能让林阳给她写定制曲;还有那个退圈好几年的老歌唱家,也是听说林阳能写‘有故事的歌’,才松口同意参赛。”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啊,就是太低估自己了,总觉得自己只是个‘写歌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圈子里,早就成了‘品质保证’。”
“还有这种事?”
妻子惊讶地挑了挑眉,手里的毛线针又开始动了起来,织针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这么说,我要是想请他给我写歌,说不定还有机会?”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期待——年轻时她也是文艺爱好者,只是后来为了家庭放弃了爱好,如今看着电视里动人的旋律,心里的那点念想又冒了出来。
周台长闻言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还真敢想?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他回忆起之前林阳给周萌萌、陆瑶写歌的事,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他之前给萌萌和陆瑶写过歌,你忘了?萌萌和陆瑶是苏暖曦的闺蜜,说白了,他这人重情义,只要是身边人开口,他很少会拒绝。”
妻子眼睛一亮,手里的毛线针停了下来,指尖轻轻摩挲着毛线的纹理。
她瞬间懂了周台长的意思——只要借着苏暖曦的关系搭个桥,说不定真能让林阳给自己写歌。
“这么说,我得找个机会跟暖曦那孩子聊聊?”
她看向周台长,眼底的光芒藏都藏不住,像个突然得到糖果的孩子。
而此时的江南市郊外,一辆出租车正沿着盘山公路缓缓行驶。
车窗半降着,晚风吹拂着苏暖曦的长,将她脸颊上的笑意吹得愈明显。
她侧头看向身旁的林阳,眼底映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像盛着两簇跳动的星火:“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你都瞒了我一路了。”
林阳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笑着偏过头,目光落在她被风吹得微红的耳尖上:“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是惊喜。”
出租车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停下,林阳付了车费,拉着苏暖曦下了车——
眼前的小山不高,山脚下立着一块木质指示牌,上面写着“望山”
两个烫金大字,旁边还画着一条蜿蜒的登山步道。
“我们要爬山?”
苏暖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帆布鞋,又抬头望了望被月光笼罩的山路,眼底瞬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