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以慧明禅师亦就收了手印,足下莲花生起,莲瓣转如飞轮,几须臾间即就将这老僧驮走、避过云孚真人手段。
再将降魔杵往身前一横,杵身佛纹“嗡”地亮起,浓金佛力不再凝成厚重实墙,而是化作漫天细小的金色莲瓣,如细雨般飘向那三枚银丸。
莲瓣似小刀似的不停将银丸削瘦,云孚真人不禁面生狠色,只叹原佛宗不晓得匿在何处的和尚便算不猝然相袭,便算自己全盛时候,与其相争或也只得六成胜算。
不想自己这压箱底的本事却被一老鸟窥明底细,云孚真人一时又惊又怒,却也不敢再迟滞半分,见得对面那两人一鸟脚步稍顿,即就背身御风而走。
“哪里走!”慧明禅师显然不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子,云孚真人身形刚转,他手头金刚杵即就脱手击出。
费天勤身上流满金芒的翎羽亦是不值钱一般慷慨撒出。
倏然间,片片足有人立高矮的金羽上头密布灵纹、勾连成阵,同样照着云孚真人背影盖了过去。
见得云孚真人一心避走,康大掌门却也有了遥遥相击的本事。一对对金光似要比冬月的日头还要灿亮几分。
那头云孚真人才用法宝扛过金刚杵追命,康大宝的瞳术却已赶在铺天盖地的金羽前头撵到了前者身前。
如是云孚真人全盛时候,这等瞳术虽也有些可取之处,最多不过令得其垂问一句,便算荣宠。
可现下他才算灵宝、后伤法体,又刚被慧明禅师这品阶不低的灵宝撞得五脏移位、六识混沌。
而这时候再看康大掌门这等瞳术,却就已经成了无常索命的哭丧棒。
但见云孚真人手头点起灵光,将其中大部金光尽都湮灭下去,然本来就已泄了大半灵力出去的经脉却是倏然一紧。
这真人才得色变,最后一对金芒即就已经破空而来、直撞前胸。
云孚真人法衣已残,只卸得其中一二威能,是以顿觉胸膛一热、口中咸腥。
下一瞬,云孚真人仿觉有无数细针在扎周身百穴,之前被佛力啃噬的伤口骤然发作,跟着一口精血从嘴角喷出,溅在玄色道袍上,晕开点点暗红。
紧跟着他的神识一滞、六识亦变得迟钝许多,便连身后费天勤撒来的金羽阵都慢了半拍才察觉。
那些金羽在空中勾连,凝成一张丈许大的金网,带着锐利的灵纹,朝着他的后心罩来,一旦被网住,灵纹便会收紧,绞碎经脉。
“不能被擒!”云孚真人心头只剩这一个念头。
这道人自是清楚,其若落在对面这二人一鸟手头手中,怕真就要被原佛宗拿去在玄穹宫献俘邀功。
往后这宗门荣辱还在其次,但这个人道统,真确就毁于一旦了。
情急之下,云孚真人猛地咬碎舌尖,喷出一大口精血,双手结出一道从未在人前显露的晦涩印诀。
印诀一成,云孚真人周身的玄元真炁骤然变得狂暴,他皮肤表面裂开细密的血纹,淡青色的真炁裹着血丝,如疯魔般往体内回缩。
周遭的天地元气被强行拽入他的丹田,却不是用来补充丹元,而是被元婴本源吞噬,化作一道漆黑的遁光。
这遁光与之前的玄色不同,带着吞噬一切灵光的特性,连慧明禅师的佛光都无法轻易锁定。
“他在用禁术!”慧明禅师这句提醒稍显多余,只看这阵仗,在场人、鸟如何能不晓得。
只是康大宝与费天勤这回反应却都落在了慧明禅师之后。
但见得这老僧脸色一变,刚要催佛力追去,却见那漆黑遁光猛地往下一沉,“噗”地钻进冻土下的一道裂缝,瞬间没了踪影。
冻土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被呼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