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阳珣的脊梁似是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生生砸断,倏然拜了下去。他还未发声,其后那些或悲愤、或凄然、或惶恐的阳家修士便就开始呜呜恸哭起来。
一直警戒的蒋青锐目一扫,甚至都能看得到有几位阳家中坚目中狠色一闪而过,显是有那鱼死网破的念想。
蒋三爷今日杀性正浓,灵决一并,残血都未祛尽的飞剑便就又亮了出来,煞气冲得阳家好些修士面上惊惧之色愈发浓厚,更有甚者,能被吓得生生哭死过去。
“老三,”
照旧又是轻飘飘的两个字救了好些阳家修士性命,康大宝对于蒋青只是轻轻劝诫过一句,目光都不挪动,只看着阳珣如何开腔。
“盟主,阳珣本属丧家败犬,全赖上宗收留,才得安生之所。然阳珣却是负九鼎之粟恩、啮三哺之仁门。得重宝却不进奉、忘厚恩而存侥幸,自是该受万箭攒舌、万箭攒舌之刑!
只是阳珣再厚颜相求,求盟主念及阳家过往阵战尚算勇猛、冲锋未在人后,留我家血裔存世,莫要行那雷霆手段!”
“这腹稿怕是打得有些久了、也是辛苦。”
康大掌门语气中的讥嘲不加掩饰,戟指轻挥,一道清风便就又将阳珣抬了起来。但听得前者冷声问道:“康某人是何时定过下头人得了重宝必要上缴、不缴即要抄家灭门的规矩?”
这话问得场中修士念头竟都一滞,心头奇怪:“这规矩倒是也无有哪家人讲、但却也未听过哪家人无。”
阳珣面有怔色,险些讶然出声,但见得康大掌门问声过后,竟是根本不要前者应答,便就自又挑起来随着黄黎上修尸身一并坠在地上的玄色储物袋,继而又淡声言道:
“呵,不过一金丹储物袋罢了,老爷我若是想要、自会取之,又何消找尔等强拿?今日之事既是因了你家而起,这各家折损,过后便就拟份单子、交由你家赔付。”
这语气明明平淡无奇,却又是令得人群中惊呼声四起。
康大宝当面的阳珣反应过来,本以为是前者顾忌名声,做不出强拿事情,这才忙不迭要配合演戏,却又见得康大宝已经背过身去,朝着阵势未散的各家队伍轻念一声:“尽都散了。”
扔下来这四字过后,康大掌门竟就真洒然离去、再未顾首了。
待其一走,场中哗然一片即就难压得住。有几家修士本来看着阳家众修虎视眈眈,但见得袁晋竟也已喝令弟子鸣了金锣,似是真只是为了替阳家抵御强敌才来的一般。
直到重明宗队伍动作起来,召集来的松风义从亦也随着各部军校离散开来,众修这才能得肯定,重明宗这康大掌门,今番竟是真的未有要索取阳家宝物的意思。
“这阳家倒是好运道,老夫修行三甲子,当真未见过能比盟主他老人家更宽仁的高修了。今天莫看死了一堆丹主上修,可我们才耗了几条人命、阳家富庶,哪里赔付不起?!”
“乖乖的,往后我若也得了重宝,我也不缴。”
“哈哈,这话说的,似是从前你如阳家一般得了重宝、便真会上缴一般。”
夹杂着欢笑声的阵阵议论渐渐将场中这血腥味道冲散,重明宗队伍撤离了过后,各家队伍看着眼前阳家上下,却也将腹中那丝虎狼心思收了回去。
毕竟这重明宗都松了口的肥肉,他们又哪里敢拿牙齿挨在上头?要晓得,重明盟可是严禁私下攻伐的。
真有那头铁的敢以身试法,过后不久还未散尽的青玦卫就要被袁晋带着踏灭了他家的门楼。
声势浩大的队伍来得快散得也快,不多时虹山山外便就又只剩得阳家一部。也就是直到这时候,身上法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的阳珣才敢收了揖首动作、转过身来。
阳家上下才经历过一场劫后余生,一时也不晓得是该怕该喜,只是挂着满脸黏腻与自家家主一道归阵去了。
不论将来阳家是又如何,可今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