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便连真君也推不出一字么?”康大宝又发问道。
袁不文听得一愣,只又摇头:“那我却不晓得了,真君何等尊贵,我等这样的微末道行,又如何敢揣度半分?或是真君是能推得出一二字来,但真若那般,这能与不能,又有甚的区别?!”
袁不文言罢过后,便又看向康大掌门问道:“如何,现在晓得了你家伯岳并未给实惠了吧?有人传那护寺堪布都去摘星楼拜见项天行了。
只待其得了准允,便要将当年山南道中定下的明妃备选一一采撷,过后便是结成金丹、练得法相。小子,你当年阵前与我讲不怕,现下呢,仍是不怕么?”
“怕亦无用、何消去怕?”
“你倒是坦然,言句实话,当真无有过将夕月送出去的念头么?”
“哐当,”
听到此处,袁夕月面上那镇静神色终于再坚持不住。随着茶盏碎落一地,一双眼神复杂的眸子亦落在了康大宝的身上。
“前辈多少遮掩着些,”康大宝摇头一叹,正待要答,却又被袁不文抢先言道:“无妨,你莫要看轻了我家这丫头。她是个极有主意的,若不然,当年也不会背着袁家上下,自去外乡,求得那堪布遴选。”
“孙女过去,只是不晓得这其中”袁夕月咬着嘴唇正要解释,却亦被那老修打断:“我看是被那小和尚的俊俏模样迷得昏了头,”
袁不文的语气又变得冷了几分:“路是你自己选的,过去我袁家要丢了颜面、而今他康小子亦要为难。”
康大宝这才恍然大悟,心念道:“我当她袁夕月当年怎那般不受袁不文待见,几成了后者内定的资粮,原来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袁夕月则是在遭了训斥过后面色一黯,事情都到了这等程度,她也不觉得康大宝会硬要保她。
毕竟依着后者那敦本务实的性子,做一个将其交出去,与护寺堪布这将来的大人物换个善缘的决定,才是正常事情。
正在女儿家心头惴惴之时,一只大手盖在了她的柔荑上头。这意料之外的温暖令得袁夕月面色一惊,袁不文亦饶有兴致地看过来。
“勿论如何,总需得试一试的。”
这话中语气照旧算不得铿锵有力,却给袁夕月心头带来了一股暖流。她可不晓得州廷这一回不会坐视那护寺堪布成事,康大宝自不可能缴械投降
袁不文看了只觉好笑,也不戳破其中故事,挥手一指,便要袁夕月撤了茶盏、退出院内。
“如今闲话业已议完,便与你从头讲过。”
“前辈玉音,晚辈定洗耳恭听。”
“且将屠劋拿来,”袁不文言到这里语气不好,康大宝却是未有异色,只取出短戟,双手奉过。
老修目中追忆之色一闪而过,沉吟半晌,方才言道:“这是老夫当年未成假丹之时,寻得陨心铁母混合九幽地肺毒火淬炼而成。长三尺七寸,重千五百斤。
戟尖月牙虬结是用的白月犀角,算是犀利。戟把骨朵上头本来还有一条黑水玄蛇蛇灵,三个甲子年前匹敌那弘益门假丹时候耗掉了,一直未补。”
袁不文语中伤感情绪渐渐淡了下来,笑道:“你小子用得却要比我当年还顺手些。”
“前辈三个甲子前便就能敌假丹了?!”康大宝面容稍惊。
“嗯,那一年老夫才过知天命之年,”袁不文语气有些唏嘘,又道:“可要比你小子现在还值钱许多。”
思忖了半晌他又言道:“韩城岳檩,亦是如此。”
康大宝未有不智到开口去问为何两仪宗辖下最为出众的俊彦却结不得丹,盖因这事情的缘由,或许本来都已经在题面里头了。
说完了不议闲话,袁不文却还是按捺不住忆了一通往昔。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