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给费家多少。
摘星楼能打的牌要比匡琉亭多得多、兼也慷慨,两仪宗上述那些金丹纠合同阶过来,可是给费天勤这老鸟添了不小麻烦。
但匡琉亭却觉自己亡羊补牢亦也不晚,毕竟依著其看来,待得潁州费家与重明宗休整一番,照旧能战。
“潁州费家果是忠心!”
匡琉亭心如明镜,莫看家有真人的那些名门望族也是满朝朱紫,大朝时候手持笏板、落在金殿时候亦是心繫家国、赤胆忠心,但真有事要做,又会不会如费家这般用心用命!
只看许灵芝、媯白夫、沙山这些高门子弟表现,纵是这秦国公亦也没底。
“不过待得某今番出手过后,他们当也晓得要多下些本钱了吧”匡琉亭心头才发自问,忍下指尖刺痛、復又暗自念过一声:“只要寒鸦山结界稳在现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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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琉亭来去无踪,康大掌门难得清閒、还有好些事情需得收拾。
此番虽胜,却是惨胜。
不言其他,只从灵光渐渐开始黯淡下来的九宸镇岳大阵即可看出,被康大宝这代重明门人经营许久、更胜从前的平戎县几乎已经成了无灵之地。
那些了数不清的心力才熬出来的灵田灵植、开出来的灵山灵矿、造出来的洞府宫殿,甚至连带倍加呵护才在寒鸦山边角立足的四百余户仙道人家,可都.
康大宝站在九宸镇岳大阵的阵眼高台旁,目光扫过平戎县的方向,只觉心口发沉。
风卷著尘土掠过,本该泛著灵韵的空气里,只剩焦糊的血腥气与枯败的草木味。
此处离小环山不远,康大掌门神识探出,即就能看得到那些了重明盟三代人心力经营的灵田,此刻龟裂惨相。
往日里能映出霞光的灵稻尽数枯黑,风一吹便碎成齏粉,散在地里连半点生机都寻不见。
不远处的灵矿洞口更是一片狼藉。
原本该从矿缝里渗出来的灵晶微光,如今只剩黑漆漆的岩壁,几个负责看守矿洞的重明宗弟子蹲在洞口,手里捧著几块碎裂的下品灵晶,眼眶通红。
这处能供筑基修士日常修行的灵矿,竟被抽得连根基都空了。
“我家周师弟若见得了,或是又要哭上一场。”
康大掌门却要比其预想中要想得开些,面前惨状再不留恋,只听得有些痛苦呻吟在耳边时有时断,令得他蹙起眉头、心室一痛。
“小三子那.”
“你小子落在这里是做什么!”
康大宝念头一断、闻声顾首,见费天勤振著羽翼落在身边,尖喙上还沾著些未擦净的血渍,眼底却没了战时的厉色,反倒多了几分鬆弛。
这老鸟纵是下令要九宸镇岳大阵吸空了平戎一县灵脉,锐目里头也难看得半分歉意,反还戏謔言道:
“莫看了,只这点本钱,只要能隨公爷將摘星楼平定了,便是从手指缝里漏下来些,也足够补给你了。”
顺著费天勤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废墟,自嘲般笑了笑:
“老祖说的是,可这些灵田灵矿,是小子带著三代人一锄头一镐头攒下的基业,真看著毁了,心里头还是发堵。”
“你小子就是眼皮子太浅,就这穷酸地方,你便是再带著后人们经营个一千年,又能出个什么头!”
这老鸟先发嗤笑、又指点道:
“去將宣威城好生经营下吧,那地方是有繁华底子,又挨著宪州颇近。此处地方两仪宗既都败退、蒲红谷又难活几年,倒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宪州!”
康大宝自是记得当年云泽巫尊殿告破时候,他便有了在宪州常驻的念头。毕竟三阶灵脉在此方还算稀罕,鬼剑门的山门亦是现成的,足够重明宗兼管宪、云二州。
不过当其时费南応却要其打消念头,是言两仪宗动作不小、宪州將来当有反覆。
但康大掌门这伯岳或未料得这才多久,两仪宗便就几要一蹶不振,待得蒲红谷身死过后、被康大宝携著门下弟子伐灭道统也不足奇。
是以这宪州现下看来,倒也算得一上佳道场,如果摘星楼真能被秦国公府压服的话.
“其实你小子若听老祖我言,还不如就在大战过后隨南応返往潁州修行,”费天勤语气难得认真,见得康大掌门面色未变,却是再添把火:
“我潁州费家纵然难比得名门,但你去过后只消一心修行,再不消费心如何教养弟子、经营宗门,一应资粮拨付,不会输於家中嫡脉。
老祖我看人颇准,你小子却有些运道。想来待得你摒弃俗务过后,潜心修行过二三百年,说不得也能与项天行一般有望成婴。”
费天勤言到兴头上,甚至又下本钱:“你若放不下这称宗做祖的念头,將来在潁州地方,划块灵地与你。你自做那开派元祖,何消在祠堂里头朝著几个筑基、练气拜来拜去。去了潁州,你才晓得天地广阔、多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