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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哪里是为了这五灵冰葵而来,分明是为了敲山震虎,是觉如今的费家不该再在京畿地方、大卫庙堂、皇嗣身侧占了那般多的位置。
京畿一道几无废土、尽是膏腴。
往往一县之地就能养得活二三家假丹门户,旁人多吃一口、自家便就要少吃一口。
费家往后如无有费叶涗这位与大卫宗室关系极近的老家伙坐镇,那费家又凭什么还能独占颍州廿五县
外头的群狼今日要纷争结丹灵物、明日要购费家灵土、后日或就要侵占颍州族地
天底下哪里有新鲜事情发生,这些费叶涗所能预见之事,也皆是他曾对别家做过之事,哪有什么道理对错可言
不过如若费家能将这头三板斧扛下来,那么这后头的刀子不说不会再来,但总也要晚些落下来。
费叶涗心头定下,将诸多烦恼心思抛之脑后,继而才又温声开口:“劳阿兄向二三子言述今次客人,好有准备。”
“洛川百里家嫡长百里悉、文山教道子工不同、月渌夙家少家主夙长秋。”
费天勤所述倒是未有令得堂内一众上修意外,盖因其所言的无有例外、皆是左近的元婴门户。所派的,亦都是其门下的精锐弟子,尤其是那百里家的嫡长百里悉,半甲子前成就金叶道基,轰动京畿。
坊间有传闻说今上有意尚其为驸马,却被百里家真人出面婉拒,不知真假。
不过这些人却也算得薄有名声,便连此时堂中好些不问世事、一心修行的上修,亦都晓得其名号。
只是却不晓得被费天勤去南北二王府上去闹了一通过后、所挡下来那两家是不是亦有真人坐镇若真是的话,那么这老鸟的面子可真是非一般的大。
“此番冰葵盛会的日子便就定在一月过后,今次不消大比,参与此会争锋的名单由我与阿兄所定,亦是三人。”
言到此处,这老修秀眉一抬,堂中连带全数上修亦都是面容一肃,恭听发言:
“尚玉堂费南乂、歙山堂费晚晴、浗水堂费南辛。”
康大宝看着身边的费晚晴与头生独角的费南乂迈步出去,还有一身材瘦削的白面真修从浗水堂费南希身侧缓步走出,倒是稍有意外。
他本以为费晚晴资质颇好、修行顺遂便算难得十分了,却未想到在人才济济的费家真修之中,亦能排在前三之列。
不过堂内一众上修却是早已了然,未有一人生有异色出来。
叶涗老祖将三人点过之后,却又再闻声言道:“既是我家盛会,自也要邀些亲旧同来,亦请三人:玉昆韩家嫡脉韩成峰、左江束家束远江、重明宗掌门,康大宝。”
前面两者估计是还要晚些时候才会前来,康大宝早有准备,整衣敛容,便就不矜不伐的从墙角一隅挤出人群。
堂内众修亦无多余动作,更寻不出来一位似当年那费恩行一般敢于置喙半字的人物。要晓得,颍州费家二位老祖所定之事,便连金丹都未必有胆谏言,天晓得此子当年哪来的胆魄
当然,不敢置喙归不敢置喙,有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金丹虽看得出康大宝底蕴深厚、常人难比,却也看不出这出身低贱的外地姑爷有个别的什么殊为神异之处,竟能令得两位老祖如此青睐。
其中有位长眉上修疑色颇浓,一旁的费南希却就细声解惑:“此子斩过假丹。”
“堂堂而战”
“堂堂而战。”
“原来如此。”临近几位上修尽都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此子便算在费家三人之中,亦只有费南乂或能与之一较高下,自是要占得一席。
月余时间一转即过,康大掌门这段时间未有虚度光阴,仗着是被费叶涗点将,腆着脸四处拜访各堂上修求法。
兹要是被其寻到的金丹上修,又有哪个会推却讲法
有这般能向数位上修求教的费家本宗子弟怕是都无有几个,康大宝确是在这短短几十天内大有所获,便连在结丹一事上头,亦推敲出来了几分真义。
不过这却不是话本故事中一朝入道那般简单,万事都需得循序渐进,这些收获自会反映在康大掌门将来的修行之中,却难得于现下立竿见影。
在这段时间之内,玉昆韩家嫡脉韩成峰、左江束家束远江二位费家姻亲亦也相继到来。
前者是韩家真人嫡脉玄孙,修行不过五十载、便就已到了凝结金丹的门槛,更难得是身上的玄功妙法怕是如车载斗量、却不是寻常小家小户能够肖想;
后者乃是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束正德亲子,亦与前者一般是冰叶道基。但束家家中亦无真人,与费家一般都只算得一流巨室,自要矮上玉昆韩家一头。
便算这束远江曾在左宗正匡甫仁跟前做过六年采露童子,受过不少教诲,怕也还是要稍差这韩成峰一头。
不过此子前些年名声不显,反似是在这些年间才得了些际遇,做了好几件漂亮大事翻身,这才重新受了左江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