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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没有追问黑风帮的真假归附,没有问此行凶险,也没有像往常一般打趣他“又要去当护花使者了”
。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眸光如秋水,深不见底。
良久,她才轻声道:“路上……小心。”
又顿了顿,补了一句:“一定要平安接回司徒梦,若她半点受伤,我唯你是问。”
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
沈陌心头一震。
她没有说“保重”
,没有说“早点回来”
,而是叮嘱他完成任务——因为她知道,此任务关系到目前中原武林的战局,若是司徒梦被海外邪修劫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懂他。
他望着她苍白的脸,喉头微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终未出口。
时间紧迫,他不能停留。
他只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清儿,你好好静养,等我回来。”
说罢,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未曾回头。
千里奔袭,马蹄如雷。
两骑快马自南京疾驰而出,踏破夜幕,撕裂长风。
沈陌一马当先,黑袍猎猎,如墨云压境;礼方林紧随其后,黑袍垂地,面容严肃,双目低垂,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只凭本能驱马前行。
一路上,二人几乎无言。
风沙扑面,官道两旁枯树如鬼爪伸向苍天。
偶有村落掠过,炊烟袅袅,孩童嬉戏,可他们如两道幽影,穿行其间。
沈陌曾几次侧目,欲探礼方林神色,却现对方始终如机械般前行——马步、呼吸、节奏,分毫不差,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只知执行任务,不问缘由。
他没有自讨没趣。
他知道,礼方林不是沉默,而是在压抑内心的屈辱。
如今让他护送当年被自己亲手抓走的司徒梦,无异于在打自己的脸,打黑风帮的脸。
马蹄踏碎残阳,终于在第三日黄昏,抵达青城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