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姿态,那语气,谦恭有礼,宛如一位仁义长者。
可沈陌心中冷笑——“此刻丁成锋不会与自己翻脸的原因,只是因为织田一伙海外邪修如刀悬颈让丁成锋非常忌惮,而丁成锋想联合自己和书痴,对海外邪修形成威慑。”
沈陌深深看了书痴一眼,见他微微点头,遂将武神锤递出。
丁成锋双手接过,掌心一沉,几乎踉跄半步——那锤之重,远想象。
他强作镇定,脸上笑意更盛:“好锤!
果然是神兵!”
他转身,将锤背于身后,大步走向河岸,衣袍猎猎,仿佛已成中流砥柱。
织田见状,眼中阴霾一闪而逝,随即恢复那副“和善”
面具,缓缓抬手,指向河心:“丁帮主,请您与我方五人各持武器,立于荧河水面的石梁之上。
准备好之后,我自会指挥,引鳄出渊,合力诛杀!”
话音未落,三手剑魔、血手判官、白骨婆婆、不老童子、碎魂鞭魔已如五道鬼影般腾空而起,轻功卓绝,脚尖在半沉的石梁残骸上轻点,身形如风掠影,转瞬便立于河心几处要位。
配合之默契,宛如演练千遍。
三手剑魔立于上游最高石墩,手持武神剑,剑锋直指河心,负责主攻——他如鹰隼俯瞰,只待巨鳄现身,便以雷霆一击斩其!
血手判官立于侧翼,刀锋染血光,负责掩护——他刀势如网,随时准备封住鳄尾横扫之威。
白骨婆婆悬浮于低空,枪尖寒气缭绕,负责偷袭——她如毒蛇潜行,只待鳄口张开,便一枪刺入其咽喉软肉。
不老童子立于下游断梁,棍影如山,负责震退——他双臂肌肉虬结,随时准备以巨力震开扑击之势。
碎魂鞭魔则游走于水面边缘,鞭梢铃声轻响,负责引诱——他鞭如灵蛇,在水面轻点,激起涟漪,故意挑衅巨鳄。
五人各司其职,阵型如锁,竟似早已演练多年,只为今日一战!
而丁成锋,手持武神锤,跃上中央石墩。
他虽功力深厚,却从未与这五人配合,更不知织田会如何指挥。
他立于阵眼,却如孤峰独立,与四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织田一声令下:“动!”
碎魂鞭魔鞭梢一抖,铃声骤响,如挑衅之歌。
刹那间——
“哗啦——!
!
!”
三道巨影再度破水而出!
玄鳞鳄怒吼如雷,腥风扑面,巨口如深渊张开,直扑中央石墩!
三手剑魔剑光如电,直斩鳄!
血手判官刀网横扫,封其左翼!
白骨婆婆枪影如雨,刺向其眼!
不老童子巨棍轰然砸下,震退另一只!
唯独丁成锋——
他见巨鳄扑来,本能举锤横挡,却因出手过早,锤势未满,反被鳄尾一扫,震得气血翻腾,几乎跌入河中!
他仓促回防,锤影迟滞,竟打乱了三手剑魔的剑势节奏!
“轰——!”
一只巨鳄趁机扑近,血手判官急忙挥刀相救,却被另一只鳄尾扫中肩头,鲜血飞溅!
白骨婆婆怒喝一声,枪尖刺入鳄口,却被巨力震退,险些落水!
阵型,乱了。
六神兵虽聚,却因丁成锋与海外邪修毫无默契,反而彼此掣肘。
那锤虽重,却如莽夫挥斧,砸不中要害;那剑虽快,却因配合失当,屡屡落空。
三只巨鳄在水中翻腾,鳞甲如铁,刀剑难伤,反将六人逼得节节后退。
石梁残骸在巨力撞击下纷纷断裂,碎石沉入荧渊,激起层层碧波。
沈陌立于岸边,身影如松,衣袂在阴冷的河风中纹丝不动。
他双眸如寒星,目光穿透浓雾与荧光交织的河面,冷眼旁观着那场在断梁残骸间激烈上演的生死搏杀。
他的呼吸极轻,仿佛与这片死寂的地下空间融为一体,唯有指尖微微颤动,似在感应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律动。
河心之上,战局已至白热。
六神兵虽聚,却因丁成锋与海外邪修之间如陌路人般生疏的配合,非但未能压制巨鳄,反被其凶性所逼,节节败退。
石梁崩裂,水浪滔天,每一次巨鳄的扑击都带着山崩地裂之势,震得众人立足不稳,鲜血飞溅。
血手判官左臂已被利爪撕开,白骨婆婆的长枪卡在鳄鳞缝隙中几乎脱手,三手剑魔的剑光也因体力消耗而渐显迟滞。
织田立于岸边高岩,袖袍轻拂,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他眼角微眯,眸底闪过一丝阴鸷——“这般拖沓,何时才能引出六神共鸣?若再不将巨鳄击杀,怕是连儒门都未入,己方便已折损大半!”
他不再等待。
只见织田一声低喝,声如寒冰裂石,转头对身后的其他海外邪修说道:“随我入战!”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
他凌空踏步,直扑一只正欲扑杀丁成锋的巨鳄侧翼,火焰如毒蛇吐信,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