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记忆往前行去。
一路上,亨亚日所见这山野和零散稻田和国内山区的情况也相差不多,竟是生出了些熟悉的感觉来。
谢明宇一边带头前行,也一边打量前方高低起伏的山川,似是对路过的田地也充满了眷恋,一眼眼的,看得很是认真、出神,只是越到后来,就连脚步也慢了下来,余二人自也不催。
亨亚日不知道近乡情怯是个什么样的体会,只是曾望文生义的想过。
情怯?什么情?又怯在哪里?是怯在自己功名未成而萧索返乡,还是怯在家有高堂还犹自外出,最后又空手归来,又抑或是最难消受的那美人之恩?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罢了,那些东西是什么,他一个小小少年可不会有什么切身的体会,就是瞎想一气的。
越接近那村子,情况越的变得诡异起来,竟然不像没人生活一般,只在林木掩映之下,三人看得也不够真切。
想当初的那一片白地,难道说还有同村之人逃脱了那场灾难后,又返乡重续了家业不成?想到这里,谢明宇的脚步却变得越的快了起来。
身后的亨亚日人小腿短,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不过入村的道路只有一条,也是不怕走丢了的。
进了原本的村子之后,谢明宇居然现内里已经有一两户的人家居住,却是就着原有的地基修了一两间简易的说是房子也行,说是棚子也算不得错的样式的东西,都是就地取材。
外围用些树枝、树桩编织了既像是篱笆又似是院墙的东西划分了势力范围,内里是用些木头撑起茅草编就的几间房屋,又因为快到午时,有飘飘渺渺的烟气从那草屋中溢出,使得这里顿时有了人烟的气息。
谢明宇不知是喜还是悲,急切的甚至是有意的往那人家家里闯去。
由于篱笆墙并没有门,而茅草房的大门洞开着,只是却没什么人声传出,葛自澹和亨亚日跟在谢明宇身后,也往前直闯。
这种情况估计也没什么好戒备的,三人就这么大喇喇的闯进了那家里,只是那家里也依然没有人。
谢明宇在前面走的很快,又进了另外的屋子查看,直到最后,屋里才传出一个女人的惊呼:“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我家里来了?”
余二人听得动静,就都朝声音出处赶去。
走到近前才现,这却是屋后对着大山方向,半搭的一个棚子,被用来做了厨房,有一个年纪较大的离高老夫人正弓着腰,高高举起手里拿着的锅铲,似是自卫,又似是投降一般,惊恐的望着面前的不之客——谢明宇。
谢明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望着对面这个老妇人,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来。
只是搜遍了记忆也无法想起和面前的这个相面孔似的人来,正这时,葛自澹和亨亚日赶到近前。
这老妇人一见这来的都是陌生人,神情更加紧张起来,只是看见对方居然带着个孩子样的少年,不知怎地,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不少。
葛自澹望向谢明宇,见谢明宇似是愣,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于是他开口说话了。
他言道:“老人家,不用紧张,我们不是坏人,也是本乡人,只是有近二十年未曾返乡了,这次却是得空就带着小孩子一起过来看看。
只这一回却现村子里居然大变,心下有些惊异,就想着找户人家问问情况的。
话说本村原本还是有着二三十户人家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还有,我瞧着老人家你,也面生的很啊。”
这说话的时间,却把谢明宇的心思似是勾了回来。
不过亨亚日却是对先生的那一番说起了心,说三人不是坏人,那是自然的;说是本乡人,自然有谢明宇这个大活人在;说长年未曾返乡,带孩子过来看,以及村子大变,对面的老人面生,再结合此情此景,这些单个拆分开来讲全都是实话,但从自己而言,这些话却是半真半假了。
亨亚日心道,原来真话、实话还是可以这么讲的,同一件事,说法不一样,给人的感受就大不相同了。
老妇人经葛自澹这么一说,仿似一下恢复了镇定,同时从对面三人的衣着打扮来看,还不致对她这茅草屋起什么坏心,只还怯怯的带着些防备似地说道:“我家孩儿并不在这里,当初分散了,现在他具体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
这里也就只有我和老头子两个,他到山上讨食去了,还未曾归来。
只是他身体有病,年级又大,一把老骨头了也做不得苦,你们要是找他,还请高抬贵手,行行好。”
这话说得三人一阵错愕,亨亚日突然没来由地想起自己早先在新闻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