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拒。
宁致远见九游老大一只还缩在宿玉衡身后，顿时忍俊不禁地摸了摸鼻子，走过去扶住婴儿车，避免轮子卡到宿玉衡的脚后跟。
然后他敲一下九游的脑袋，就迅速收回手，还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才道：“我看你是想快点洗澡才对吧。一点路都不走，懒死你得了。小混蛋。”
九游立刻斜瞪着眼，摇头晃脑地去顶宁致远的手，嘴里嗯嗯个不停：“懒点怎么了？有条件，有需求，笨蛋才不偷懒。我是小混蛋，你就是大笨蛋！”
“你是不是在嫌弃我？你肯定在嫌弃我。得到了就不珍惜，我撞死你个负心汉！”
宁致远连连抬手格挡九游的攻击。
见九游叫得鼻孔直出气，他心知九游肯定没好话，却忍不住轻笑一声，问宿玉衡刚才九游咕哩呱啦半天都说了啥。
宿玉衡：“……”
别问了，他选择短暂性失聪。
最后打闹以宁致远举白旗认输并乖乖被九游撞一次告终，他们终于出门去了宠物店。
九游也终于完完整整地洗了个澡。
不开玩笑，这澡一洗完，他就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升华了，再也不是曾经那只脏兮兮、臭烘烘的丑羊驼。
恢复美貌的九游走路都带风，逢人就笑，一路上被路人夸得牙不见眼，险些当场来一段羊驼版拉丁。
好在宁致远见势不妙，及时制止了昏头的九游。
他飞快地把九游塞回婴儿车，牵着宿玉衡大步离开越聚越多的人群，手上轻拍九游的肩膀，道：“你还是懒着吧。”
莫名其妙地被抽离夸夸团的九游：“……”
他侧躺在婴儿车里，优雅地抬起一只前蹄，调整下姿势，刚趴在前面的杠上，正要以最美的姿态迎接路人打量的目光，就感觉眼前一暗，收放篷被宁致远盖了下来。
随后宁致远就像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样，把九游塞回了车里，才道：“刚才有家甜品店挺香的，我去买点，你们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宁致远不等九游反应，便匆匆下了车。
九游低哼一声，迅速坐起来，却忽然注意到宿玉衡一直趴在窗上望着宁致远的方向，表情十分纠结。
九游顿时歪头眨眨眼，来回看了看车窗内外，才挪到宿玉衡身边，嗯嗯着抬蹄拨了拨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袋苹果。
这是刚才他闻好了让宁致远帮他买的，绝对香甜，花的还是他自己的存款。
他想着扬了扬下巴，道：“吃吗？每日一颗苹果，病痛远离你和我～”
宿玉衡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了苹果，嘴上道完谢，视线还没收回来。
九游见此咔嚓咔嚓啃了两口苹果，一屁股挤在窗边的座位上，探脑袋和宿玉衡一起看着街对面正弯腰挑选着甜品的宁致远，边咀嚼着嘴里的苹果肉，边好奇地道：“咋啦？宁致远抢你东西了？”
宿玉衡立刻摇头，捏了一下手里的苹果，垂落的眼眸左右转了转，才快速地看九游一眼，又收回眸，道：“我不知道我昨天是不是做梦了……”
九游继续嚼嚼嚼，道：“噢，梦到他抢你东西了？”
宿玉衡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纠结地道：“宁哥没有抢我东西，他和你一样都对我很好。我就是不确定那是不是梦。”
九游听此思索一番，微晃脑袋，用脑侧轻轻地撞了撞宿玉衡的脑瓜，给出建议，道：“那直接问他就好了啊。”
宿玉衡闻言沉默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和宁致远倾诉完还哭了，这种丢脸的事情，不是很想亲自去确认。
九游当爹十几回，一看宿玉衡沉默，便知道在宿玉衡的回忆中铁定发生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才会让宿玉衡窘迫到不敢开口。
他霎时感觉好奇得抓心挠肺。
但想到宿玉衡脸皮薄，他还是忍下了追问的冲动，吐掉果核，舔舔唇边的苹果汁，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如果不重要，就让它过去吧，如果很重要，宁致远肯定会先提出来的。咱不担心噢。”
话落，买完甜点的宁致远就拉开门坐上车，把盒子递给了宿玉衡。
宿玉衡瞬间恢复往常的姿态，没再频频偷看宁致远，只乖巧地抱着盒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
反倒是宁致远被宿玉衡今日越显沉默的样子吸引了注意力。
回想到昨晚崽子刚哭过，他有些讪讪地扭动钥匙，轻咳一声，道：“这家店的甜品很好吃，甜而不腻。你尝尝，喜欢的话，我们再买。”
宿玉衡点了点头，犹豫片刻，打开盒子，便听宁致远细致地向他介绍了甜品的名称和口感。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巧克力小蛋糕放进嘴里，尝出微苦清甜的滋味，微蹙的眉头不由地舒展开来，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