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活动不打折,他也已经从宁致远的衣着气质中看出了宁致远不缺钱。
但架不住九游很吸引他,且已经有点名气,这一行人又形象出众,脾气对味。
他隐隐觉得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三个招牌,加之有点和宁致远交好的意思,就自行添上了打折的额外优惠。
宁致远闻言有些惊讶地挑挑眉,还挺想参加活动的。
不是要占便宜,到底出社会混了多年,就算被雪藏,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积累了许多存款,就是想和在乎的人多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但心中再意动,他都没直接做主,而是问了宿玉衡和九游的意见。
九游和宿玉衡对此没有异议,最后他们吃饱喝足又留下了两张合照和一纸盖着羊驼红掌印的评价,才抱着一篮子东西,挥别了农家乐老板。
离开前,宁致远还加了农家乐老板的联系方式,请求对方洗出照片后把照片发他一份,农家乐老板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送走一批批客人,农家乐老板才摆弄着摄像机,查看里面的照片。
全翻一遍后,他忍不住划回那张宁致远、九游和宿玉衡一起拍的合照,不停放大缩小地欣赏一番,摸着下巴啧啧称赞,道:“这一家子真是中了基因彩票。”
话落,他周末过来帮忙的女儿就好奇地凑过来,却在看清摄像机里的人时,猛地惊叫出声:“是宁致远哥哥!”
女孩忍不住抢过摄像机,放大照片端详一会,就逐渐红了眼眶,呢喃道:“原来哥哥现在也过得很不错,这就好。”
已经开车驶远的宁致远不知道农家乐里除了九游的粉丝,其实还潜藏着他的忠实粉。
他正趴在方向盘上,一脸错愕地盯着莫名其妙冲出来倒在车前的人,暗暗深呼吸几次,胸膛内急促的心跳才逐渐和缓下来,却隐隐地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不禁地暗自皱皱眉,鼻子自发地抽动起来。
视线从驾驶位往后拉,宽敞的后座上。
宿玉衡正跪趴在九游身上,一手拽着九游身上的安全带,一手虚虚地捧着九游带伤的前蹄,似乎觉得惊魂未定,垂着的眼皮上,睫毛还在微颤。
九游则已经如同失去灵魂般双目无神地仰躺在位置上,四条腿软了似的耷拉开,嘴角还淌着涎水,就差口吐白沫,对乱七八糟的意外以示敬意。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刚才急刹车,宿玉衡为了护住九游直接侧身扑过去,抓住九游差点撞到的伤蹄,却因为车上太颠簸,整个人不受控地撞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瘦,他扒拉着九游竟莫名其妙地溜出了安全带,被惯性带着后倒。
眼看宿玉衡就要栽向中央扶手箱,九游赶紧伸出另一只前蹄勾住宿玉衡,却被反弹回来的宿玉衡一个暴击,下巴砸在了肿起的包上,对方的膝盖更是险些压瘪他鼓鼓囊囊的圆肚皮。
同时,座椅不知道被搞到什么地方,骤然躺倒。
九游忽然四脚朝天,看见宿玉衡被带着伏过去差点又要撞上,他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却隐约感觉有些反胃。
他赶紧抬起脑袋,转动着眼珠去找自己之前塞在车上的包装袋,却发现那些东西因为自己之前脚滑被宁致远全收走了。
忍无可忍,实在没辙,九游还是扬着脖子吐了出来,并且吐出来的大半东西都很巧地溅在了宿玉衡的裤子上。
而宿玉衡更是在惊慌之下,条件反射地捏紧握着九游的手,又掐得九游惨咩一声,险些被九游蹬出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就是九游身上扣着安全带,没有倒霉到直接把宿玉衡带飞,和车外那俩玩意儿一样躺在路上。
总之,车停后,感觉到身上那座大山终于移开,九游已经被颠散了斥责宁致远乱开车的冲动。
他只有气无力地转了转眼珠,眼神告知宿玉衡自己还活着,便脑袋一歪,彻底瘫在了被意外放倒的座椅上,嘴里还呼哧呼哧喘着气,暗道幸好他不是普通羊驼,能自愈,不然总这样折腾早晚要噶。
宿玉衡见九游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顿时觉得羞愧又后悔,有些无措地半跪在九游旁边。
但在听见宁致远问他们有没有事时,他又迅速回过神,不等九游强撑起精神安慰自己,就匆匆和九游道了歉,爬回自己的座位扯好安全带。
随后他感受着粘稠物的温热,强行忍下撕扯裤子擦拭的本能,垂眸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就在宿玉衡和九游结束混乱时,宁致远已经查看完了行车记录仪上的记录。
注意到九游和宿玉衡没回应自己的问题,他抬眼谨慎地观察了会车外,见倒在前面的人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就拿起手机,边拨通电话边转头看向车后座,却从余光瞥见又一个浑身灰扑扑的人从麦田中冲出来。
那人不知道眼瞎还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恶人先告状,举起几块石子就狠狠地砸打宁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