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您真的觉得能得到您想要的东西吗?陛下。”
话音刚落,国王就瞬间抬头,那双眼里隐现暗光,似有挣扎在无声呐喊,可不过几秒,这些情绪都尽数敛回,只剩浑浊徜徉其中。
然后加菲尔德和塞壬就听到国王沉沉地道:“你僭越了,加菲尔德。你该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管理好你的庄园。”
加菲尔德立刻就明白了国王的选择。
看着国王大口吞咽珍珠泪磨成粉后熬出来的汤,想到昨夜迈洛悄悄送上珍珠泪叙述情况时自己还不甚相信,他顿觉可悲,冷笑一声,上马就要离开,却听国王忽然叫住他。
他身形顿了顿,侧头回眸,就听国王道:“你手里有多少谱图碎片?”
他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浇灭,立刻转回头,冷冷地道:“我不知道,陛下。”
扔下这句话,他不等国王再发脾气就策马离开,自然没看见身后的国王眼神一敛,直直注视他离去的方向良久,才搁下碗勺。
加菲尔德任由塞壬胡乱奔走,直到天光泛橙,他才叫停,开始用力揉塞壬的脑袋。
被揉得面目扭曲的塞壬:“……”
看在加菲尔德心情不好的份上,他忍了。
蹂躏了爱宠一顿,加菲尔德的心情好多了,才拍拍塞壬的脖子,转换方向,道:“回去吧,好姑娘。”
塞壬已经学会忽略加菲尔德口中的称谓,悠哉悠哉地往外走去。
呼啦啦的冷风中,偌大的天地,只余密丛窸窣声和马蹄落地声错落响起。
加菲尔德这才想起戴好波乐帽,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僵了脸,他面无表情地道:“天快黑了,莉莉安。”
塞壬听此抬头,只见眼前的景象已是日落山头,余晖尽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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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从遥远的橙黄色骄阳上拉回,落在略显昏暗的室内,九游有些无语地挠挠鼻子,就在浮沉的尘埃中打了个喷嚏。
他已经看着伊莎多拉夫人从书房摔打到了卧室,乒呤乓啷四处响,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气性怎么这么大。
但伊莎拉多夫人只拆家不开口,对来往收拾的女仆都没好脸色,他一只猫也不好凑上去撞枪口上,只能躲在沙发下暂且当个蘑菇。
好在就在九游正犹豫要不干脆换回去算了时,伊莎拉多夫人望一眼昏暗的天色,终于有了动作。
她利索地走进衣帽间换上精简的衣裙并套上披风,叮嘱贴身女仆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要是陛下来直接说她出去找猫了,抱起九游就往外走。
九游趴在伊莎拉多夫人的怀里,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会,发现这是一处极为隐秘的死角,估摸伊莎拉多夫人应该是在等人。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同样套着披风的人就出现在眼前。
九游下意识地打量着那人的身形,目光在对方有些干皱的手指皮肤上停留几秒,就感觉眼前一晃。
伊莎拉多夫人已经大跨步往前走半米,对着眼前人愤怒地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莱曼·兰斯洛特,是我帮助你在教会站稳脚跟,是我把阿拉里克变成如此辉煌的模样。你们敢,你们竟然敢!”
等等,莱曼?教会?
九游立刻皱起眉头,探究地望向对面那人被斗篷遮住的脸,正琢磨是不是巧合,就见对方十分敏锐地回视过来,锐利的目光跟剃毛器一样狠狠地碾过他的毛发。
他霎时感到悚然一惊,微微炸毛,不敢再动,却见那人移开目光,刻意压低声音,道:“这都是你造成的。伊莎拉多,要不是你下药毒坏了雷利的身体,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培养一个傀儡。”
“但现在,我们必须在雷利去见上帝之前先解决加菲尔德。”
雷利就是国王的名字。
伊莎拉多夫人听着对方答非所问的话,冷笑一声,道:“解决加菲尔德需要架空我吗?”
九游闻言立马明白这俩人闹内讧呢,下意识地舔舔毛,就见那人沉默一瞬,直言道:“你的手伸得太长,伊莎拉多,这不是你该做的。”
这话像是一枚炸弹,转眼攻破了伊莎拉多夫人强撑出来的镇定自若。
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咬牙道:“什么是不该做。难道我就该一辈子躲在暗处,当一个废物的情人吗?”
九游被她勒得喉间一梗,险些岔气,连忙抻脖子张大嘴,就听那人缓缓地开口道:“这个问题不该问我。‘自愿成为国王的情人,无论什么下场,绝不后悔’,这不是你当初亲口说的话吗?”
伊莎拉多夫人听此立刻就反驳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你……”
她说着注意到对面人气定神闲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身形微颓,不可置信地道:“你算计我?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
九游觉得伊莎拉多夫人好像快要碎了,自己也快被压成猫饼,不由地扒拉一下伊莎拉多夫人的手臂,就听见伊莎拉多夫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