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游若有所思地瞅了眼男仆,默默地扒拉起脑海里的回忆。
但脑袋里存太多事,他冥思苦想了好几分钟,才想起这人就是之前叫住喂马少年的男仆,顿时猛地抬头对上塞壬的眼睛。
塞壬轻微地点了点头,道:“是他。”
九游得到肯定的答案,下意识地皱眉望过去,就见男仆被查尔斯押着,已经踉踉跄跄走到加菲尔德的房门外。
即便到这种时候,男仆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与妮娜争执得面红耳赤。
比起对峙,他的供词更像是怒骂甩锅中掺杂着辩解,言语间充斥着混乱的逻辑,让人听了皱眉,可他本人却格外自信。
然而,就在妮娜险些被男仆的倒打一耙气晕时,人高马大的道尔却提溜着喂马少年大步走过去,一把把人甩在地上。
啪的一声,由男仆主演的闹剧瞬间戛然而止。
九游眼睁睁地看着男仆见鬼似的瞪着喂马少年,变成了世界名画——呐喊,再也挤出不半句狡辩。
这时,管家谨遵加菲尔德殿下的意志,出来清空闲杂人等,只留下道尔、查尔斯、以及三个当事人。
塞壬和九游在来加菲尔德房间的路上已经交流过所知信息,隐约猜出点东西,现在再看局面,稍微一串起来就能推测出了加菲尔德坠马事件的大致过程。
无非是男仆和喂马少年被小贵族收买,故意制造意外使加菲尔德坠马,妮娜被哄骗成了帮凶,现下男仆意外说漏嘴,导致妮娜和他争执爆发。
塞壬见道尔狠戾地瞪着地上的三个人,只往喂马少年身上看一眼,就抱着桶带九游去厨房倒腾一番,才回房吃了晚饭。
直到月轮高挂,事情才彻底结束。
最爱八卦的迈洛也不知道哪学的时间管理技术,居然能把照顾莫里斯的宝贵时间跟挤海绵似的挤出缝隙,愣是上蹿下跳把瓜吃瓜全了,还不忘兴冲冲地给塞壬送瓜。
绘声绘色地说主谋男仆和喂马少年已经被绞死,尸体正挂在庄园大门以儆效尤,罪名是谋害皇室之子,但帮凶妮娜却逃过一劫。
塞壬和九游听到这三人的处决结果时,都愣了愣,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事已至此,九游和塞壬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一切都是加菲尔德设给内奸的套。
恐怕这家伙早就算计好处理内奸的时间,想借机敲打庄园所有人,包括塞壬,如有异心老实憋着,憋不住就得死。
九游甚至怀疑加菲尔德清场时让管家单独送塞壬回房,是在生塞壬不加入主角团的闷气,故意为之。
只是九游没想到加菲尔德会放过妮娜,仅仅剥夺对方自由民的身份,将之贬为噶了还得交死亡税的悲催农奴。
这个人好像与原命轨中那个不择手段、视人命为无物的角色隐约重合,却又突兀地偏移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菲尔德的腿和腰被保住,日后沦为残疾王子且上位之路变得更加艰难的命运被拉回正轨所致。
总之,九游觉得这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加菲尔德到底有没有发现查尔斯其实也不简单。
他沉思着,想到命轨中某位贵族说的涉事者皆惨死、无辜者受牵连的泣血坦白,不由地咂了下嘴,感慨道:“加菲尔德啊加菲尔德,这次不当狼灭,做个狠人也不错啊。”
塞壬听到九游的嘀咕,眼眸微转。
九游就自觉地科普,道:“狠人是在某方面特别厉害的人。比如加菲尔德很狡诈,他在智谋方面就很厉害啊。狼灭就是比狠人更狠一点啦。”
塞壬闻言微歪头思索几秒,困惑地道:“为什么狼灭比狠人更狠一点?狼和人有什么联系吗?还是说狼和人其实是同一个物种?”
九游被塞壬三连问压垮,只觉得自己变成个捆马腿的蒙古牧民,彻底没招了。
他要怎么解释呢。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字形更是复杂,有些东西用英文叽里呱啦一通,也解释不通啊。
于是九游在良久的沉默中,突然吭哧一声,决定使用忽悠大法,含糊道:“哎呀,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人类语言总有点说不出意思的句子,记住就好啦。记不住我们就不用。”
他说着见塞壬轻轻地眨了下眼,似乎还在琢磨着这两个词,顿时有些心虚地扭扭腕,忽然道:“如果莫里斯没撒谎的话,目前教会、贵族和皇室手里都有人鱼谱图碎片,教会还关着我们的人鱼朋友们。”
“我们可以先救人鱼们,放任他们争抢谱图碎片,如果他们能意外毁掉碎片就最好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回来毁了教会手里的谱图也行。”
“咳,我们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对吧。”
塞壬从善如流地接下九游的话,道:“对,你记得很清楚。”
九游抬头看着塞壬映着烛光的眼眸,莫名有种被当崽子哄的错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