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至元三年八月廿二。
秋意渐浓,秋风已带上了北地的肃杀,卷起官道上的尘土,打着旋儿扑向路旁枯黄的野草。
邱白自孤剑冢离开,便踏上了前往古墓的旅途。
虽然在独孤剑冢没有收获,让他感到有些许遗憾,但是却也并未太过挂怀。
毕竟,剑魔的传承于他而言,并不是必需品。
他已经有了独孤九剑,对剑冢其他的的传承,倒也并不强求。
离了襄阳境内,渡过汉水,便踏入了南阳地界。
离开襄阳城,踏入南阳的地界。
邱白就踏上了一条,跟郭靖送杨过上终南山一样的旧路。
当初,郭靖带着杨过从桃花岛离开,前往终南山就是走的这条路。
如今邱白独自一人,也是走的这条道。
实际上,千百年来,要想去钟南山,也就只有这条秦楚古道可走。
官道之上,尘土尚未落定。
一阵激烈的厮杀声便随风灌入耳中。
邱白眉头一皱,脚下梯云纵轻点,身形飞掠而上,落在一棵大树之上。
抬眼望去,就只看见前方的官道上,数十名元兵骑兵正挥舞着弯刀,围攻一支镖队。
那支镖队约莫有四五十人,护卫着几辆大车,抵抗元兵的冲击。
镖师们虽然在奋力的抵抗着,结阵自保,但是元兵凶悍,更兼骑兵的冲击,防线已是岌岌可危。
地上,已经躺倒了数名镖师和趟子手,鲜血染红了黄土。
护送的镖车,也在元兵的劈砍下,破损肉眼可见,露出里面一些看似寻常的东西。
但仔细看去,某些箱笼的夹层缝隙间,隐约可见铁器特有的冷硬光泽。
“杀,一个不留!”
为首的是一名元兵百户,他手持弯刀,狞笑着指挥手下围攻。
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那几辆载货的大车,脸上怒色难掩。
“元兵抢劫商队虽不罕见,但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悍然围攻有正规路引的镖局,倒也少见。”
邱白眼神微冷,眉头微皱,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念头电转。
“看来这镖,不简单。”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眼见元兵肆虐,滥杀无辜,胸中那股属于名门正派弟子的侠气终究占了上风。
“罢了,罢了!”
“今日道爷我这君子剑的名头,算是要真正的见血了!”
邱白深吸口气,眼神冷厉,脚下一点,梯云纵施展开来,,身形如大鹏般自土坡上掠下,直扑元兵百户!
瞬息间,他施展梯云纵便掠过数十丈距离,闯入战团。
人在半空,他腰间那柄武当制式长剑,就已然出鞘。
剑光如一道冷电,划破喧嚣的战场。
“什么人?”
那元兵百户反应极快,惊呼出声。
听得脑后风响,他回身便是一刀劈出,刀势沉猛,带着沙场征战的血腥气。
下一秒,只听得砰的一声响。
伴随着战马的一声悲鸣,那元兵百户只觉得手腕巨震,弯刀几乎脱手。
他心下大骇,抽身欲退。
但邱白的剑更快!
剑光顺势一撩,如白蛇吐信,瞬间掠过他的咽喉。
那百户动作一僵,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嗬嗬两声,便栽下马去。
主帅瞬间毙命,元兵顿时一阵大乱。
邱白更不停留,身形在人群中穿梭,剑光闪烁。
每一剑刺出,必有一名元兵捂着肩膀,或是当场毙命。
如此,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那百户领着的元廷骑兵,还能站着的已不足十人。
他们尽皆是满脸惊恐,看着如同鬼魅般的邱白,吓得魂飞魄散,惊讶的发一声喊,纷纷调转马头,狼狈逃窜而去,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邱白还剑入鞘,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轻轻摇了摇头。
劫后余生的镖师们看着满地呻吟的元兵和傲立场中的蓝袍道人,均是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多……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那为首的镖头见到邱白,上前双手抱拳,朝着邱白躬身一礼,神情凝重的说道。
这汉子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年纪,面容精悍,肩头带伤。
此刻他强忍疼痛,快步上前,声音带着难掩的后怕,幽幽道:“在下晋阳镖局总镖头云鹤,多谢道长救命大恩!”
“若非道长仗义出手,我晋阳镖局今日怕是难逃覆灭之劫!”
“云总镖头不必多礼,路见不平罢了。”
邱白转身,拱手还礼,神色平和的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同道应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