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海洋贡献最大,谁就来坐。
比如今年章鱼族清理了三万吨垃圾,就能占一个;明年伽鲁达赶跑了所有海盗,也能来一个。
这样谁都有动力干活,省得整天争高低。”
这话一出,各族代表都琢磨开了。
敖广看着水幕上残留的“海域失衡数据”
——那是林默让系统调出来的,标着龙族近年过度引暖流导致的几处赤潮,脸有点烫。
他闷哼一声:“行,两席就两席。
但龙族的责任得写清楚,洋流调配权不能让。”
墨须用触手比划了半天,让旁边的长老翻译:“流动席位好,我们深渊族有的是力气干活,肯定能争到。
但浅海得给我们留块育苗区,这是条件。”
“没问题。”
林默爽快答应,“我让渔民们帮忙围片网,保证没人打扰。”
鳄鱼老族长磕了磕烟杆:“浅海联盟的两席,得有我们鳄鱼族一个,不然幼崽晒太阳的地方被占了,我可不干。”
“那另一席给渔民吧。”
伽鲁达的鹰人突然开口,“他们最近帮着我们看护金翅鱼卵,挺靠谱的。”
阿福作为渔民代表,赶紧站起来鞠躬:“我们一定好好干!
绝不拖后腿!”
就在大家差不多达成一致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托比突然敲了敲桌子,手里的三叉戟停了下来:“我有个提议。
希腊那边愿意让出一个备选席位,给人类渔民。”
众人都愣了,连林默都有点意外。
托比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爷爷说,上古时候海神们太傲慢,觉得人类弱小,不屑于跟他们打交道。
可这次来,我看见渔民们自己定了规矩,每年只在鱼产卵期后才下网,还主动把老弱的鱼放回去……”
他指了指阿福手里的《渔民守则》,“他们比好多水族都懂‘节制’,这种本事,值得占个席位。”
阿福眼圈一下子红了,攥着守则的手都在抖。
他这辈子没想过,渔民能跟龙族、海神后裔平起平坐,在议会里有个说话的地方。
林默看着托比,又看看各族代表,心里突然亮堂得很。
所谓议会,不就是这样吗?不是你争我抢,是有人愿意让步,有人懂得看见别人的好。
敖广最终点了头:“行,人类渔民确实该有个席位。
当年我族被困浅滩,还是渔民给送的吃的呢。”
墨须也用触手拍了拍桌子,表示同意。
等把所有细节敲定,天已经蒙蒙亮了。
各族代表走出船舱时,脸上的火气早没了。
敖广主动跟墨须说了句:“深渊的矿物质要是不够,龙族可以派船送点过去。”
墨须也用墨汁画了个笑脸,意思是谢谢。
阿福拉着托比的手,非要请他吃刚出锅的鱼丸:“托比兄弟,以后地中海有啥难处,跟我们说,渔民们划船过去帮忙!”
林默站在码头,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觉得这比任何时候都亮堂。
她知道,这席位分配只是第一步,以后肯定还有更难的坎——比如怎么定跨海域的规矩,怎么罚破坏生态的族群,怎么让流动席位评得公平。
但至少,大家愿意坐下来谈了,愿意为了这片海各退一步了。
就像鲸鱼骨长桌上的贝壳茶杯,虽然形状不一样,装的都是海水,都映着同一片天。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轻轻跳了下,“修复法则”
的进度条又涨了一格,变成了“3”
。
林默笑了笑,摸了摸兜里的黑色鳞片,它安安静静的,不再烫,倒像是在为这新的开始高兴。
海风带着点鱼腥味吹过来,远处传来渔民们收网的号子,混着章鱼族清理垃圾的“唰唰”
声,听着就像踏实的歌。
林默知道,四海议会的雏形算是成了,而这条避免重蹈覆辙的路,才刚走了一小步。
但只要方向对了,慢点儿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