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
"三婶明知我不是此意。"凌降曜面色一沉,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我只是不明白,三叔为何要处处与我作对。我才是与你们多年相处的侄子不是么?"
秋风拂过,带来一阵菊花的清香。
赵姝妍伸手拂去落在衣袖上的一片花瓣,动作流畅:"阿曜啊,你三叔只是欣赏沈隽意,关心谢家的血脉,怎么能说是与你作对呢?"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还是说,你也怕你爹娘最后舍你,而选了亲生血脉?你就这般不自信?"
"血脉"二字如同一把尖刀,直刺凌降曜心口。
他脸色瞬间煞白,又迅速涨红:"三婶,你非要如此与我作对?"
赵姝妍淡然一笑,端起石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倒也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与其来质问我,不如想想如何处理那个沈隽意才是正理。"
她放下茶盏,意味深长地看着凌降曜,"毕竟……他与谢危岑是长得可真像啊,啧啧,要是你爹再深想一二……他可不如你娘好糊弄!说不得府中就要变天了!"
凌降曜感到一阵眩晕。
赵姝妍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若是他爹知晓沈隽意的身份,那就留不得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了!
"三婶这是什么意思?"他强撑着最后的镇定。
赵姝妍摆了摆手,对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趣:"与其问我,你不如好生想想去。"
她站起身,抚平衣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至于你三叔,他当年跟谢危岑也算得上有交情,两人还颇为臭味相投了一段时日!难免也就有些看不过眼。”
谢危岑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凌降曜心头。
他彻底明白了——三叔凌崖迟与谢危岑交好,自然对谢危岑的骨肉也格外关注。
而自己,作为一个冒牌货,自然是凌崖迟的眼中钉。
"三婶,我"
"好了,"赵姝妍打断他,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还有事要忙,阿曜若无他事,就请回吧。"
凌降曜站在原地,面色铁青。
他原以为能从赵姝妍这里得到一些答案或支持,没想到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不仅一无所获,还彻底叫她讥讽了一顿。
"多谢三婶指点。"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去。
赵姝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待凌降曜走远,她才轻叹一声:"可怜的孩子,错就错在不是真龙……也罢,这世道,适者生存。"
她转身走向花圃深处,裙摆扫过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凌降曜一路疾行回自己的院落,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赵姝妍那句"适者生存"。
秋风拂过他的面颊,却吹不散心头郁结的怒火与恐惧。
"必须除掉沈隽意……"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然迟早有一天,我的身份就会被揭穿。"
回到房中,红螺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狼藉,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门边等候。
见主子回来,她连忙上前:"世子,热水已经备好,可要沐浴?"
凌降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书房:"不必伺候,下去吧。"
红螺如释重负,连忙退下。
凌降曜关上书房门,从暗格中取出一壶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火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温暖他冰凉的心。
他走到铜镜前,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张精心保养的脸,那身华贵的锦衣,那刻意培养的优雅气度……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他。
"沈隽意……"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吞下,"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一切?"
镜中人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凌降曜又灌了一口酒,突然冷笑起来:"既然你们都要逼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放下酒壶,从书桌抽屉深处取出一枚小小的铜印——这是他与那个人联系的唯一凭证。
只要将这枚铜印送到城南的"醉仙楼",自然会有人来见他,帮他解决一切麻烦。
代价当然很大,但比起失去现在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凌降曜将铜印紧紧攥在手心,直到边缘硌得生疼。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而在平阳公府的另一端,凌崖迟正站在廊下,微微眯着眼,望着落日夕阳。
"老爷在看什么?"赵姝妍走到他身旁,递上一杯热茶。
凌崖迟接过茶盏,轻叹一声:"那孩子……怕是已经起了杀心。"
赵姝妍冷笑:"早该料到的。一个冒牌货,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们得保护好沈隽意。"凌崖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