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还有多少没还。”
郑书文拿着账本,对着地上的东西一一清点,越算脸色越沉。
半晌,他抬起头,语气凝重:“汪哥,这一趟收的,连总欠账的一百分之五都不到等到掌门问起来,这账怕是不好交啊。”
汪桐接过账本,翻了几页,重重叹了口气。
他走到众人面前,语气诚恳:“诸位,麻烦你们再跑一个月的账。
这段时间,真是为难你们了。
但一个月后,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这事解决。
再不解决,别说交账,我们这群人,迟早要被这事拖垮、吃掉。”
说着,他就要弯腰给众人鞠个躬。
郭江辉连忙上前扶住他,眼眶有些热:“汪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就是跑跑路、收收账,最辛苦的是你,还要顶着掌门的压力。
不就是再熬一个月吗?我们扛得住!”
汪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从储物戒里拿出十几个玉瓶,分给众人。
“这里面是聚气丹,你们拿回去修炼。”
众人接过玉瓶,心里的委屈散了大半。
虽然知道明天还要去看那些人的冷脸、听那些难听的话。
但有汪桐这句话,再苦再难,他们也认了。
一行人拿着丹药,互相搀扶着走出执法殿。
往后这一个月,讨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郭江辉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踩着月色才回来。
可带回的债款却越来越少月初还能收到点,后面直接说“一粒都没有”
。
身上的伤倒是越积越多,个个鼻青脸肿,衣服上不是脚印就是尘土。
汪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每天他们回来,他都早早在殿门口等着,手里拿着疗伤的丹药,见人就递。
“今天又辛苦了,快把药敷上,别留下病根。”
还总找郭江辉他们聊天,一会儿说“等这事了了,给你们换更好的法器”
。
一会儿又说“再忍忍,咱们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句句都是安慰,生怕他们哪天真扛不住这日复一日的侮辱和打压。
撂挑子不干他太清楚,这种窝囊气,换作一般人,早撑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约定的最后一天,汪桐转身把这一个月收上来的所有灵矿、丹药都归拢到一起,一股脑收进自己的储物戒。
“郑书文,算清楚,这一个月一共收了多少?还差多少?”
汪桐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郑书文捧着账本,手指在上面划了半天,语气有些艰涩:“汪哥,总共收了总账的1o。”
“1o”
汪桐重复了一遍,嘴角扯出个苦笑,随即又沉声道,“行,能收这么多,我们已经尽力了。
把账本给我,还有你之前记录的,他们怎么骂我们、怎么动手的卷宗,一起拿来。”
“好。”
郑书文连忙把账本和厚厚的卷宗递过去。
汪桐接过,随手揣进怀里,脚下一动,身形就掠出了执法殿,直奔宗门大殿而去他知道,该摊牌了。
此时的宗门大殿里,云清风正坐在主位上处理宗门事务,案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书。
汪桐推门而入,没等云清风开口,直接从储物戒里倒出收来的灵矿哗啦啦一堆灵石。
矿石堆在光洁的地面上,看着不少,可比起总债款,不过是杯水车薪。
“爷爷,这是孙儿这一个月收上来的债务,您看看。”
汪桐站在一旁,语气平静。
云清风抬头扫了眼地上的灵矿,眉头瞬间皱起:“数目不对吧?怎么就这么点?”
“一共收了总账的1o。”
汪桐重复了一遍,声音没带任何情绪。
“嗯?”
云清风放下笔,语气沉了几分,“怎么就收这么点?收不上来就接着收!”
汪桐没辩解,直接把账本和卷宗递了上去,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疲惫和委屈。
“爷爷您自己看看。
这一个月,我们收债时,那些人是怎么对我们的找他们谈话。
一个个要么炫自己当年的功劳,要么张口就骂。
我手底下的人,被他们推搡、殴打,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您要是硬要我们接着收,孙儿真的不干了,这罪,我实在吃不消。”
云清风接过卷宗,一页页翻下去——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