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挥挥手,语气温和:“汪施主莫急,稍安勿躁,贫僧没说不救你。”
汪桐这才停下动作,半信半疑地坐回床上,胸口还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
眼底满是不安:“那您为何说不用扎针了?难道我的伤没救了?”
“再扎针,已是无用功。”
了凡长老走到床边,神色郑重了些。
“先前施针,不过是稳住你的性命,如今你身上其他伤处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唯独这心脉受损太过严重,寻常针灸汤药,根本无法修复。”
“那我该怎么办?”
汪桐猛地抓住了凡长老的衣袖,语气里满是乞求。
“难道我这辈子都只能当个空有修为、却用不了灵力的废人吗?”
了凡长老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有条路,实在凶险至极,汪施主,你要不要尝试?”
汪桐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斩钉截铁:“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试!
我绝不能这辈子都当个连灵力都用不顺畅的废人!”
“好。”
了凡长老点头,“既然汪施主心意已决,那贫僧便带你去个地方。”
汪桐闻言,连忙撑着床头小心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
骑上趴在墙角打盹的云蹄子。
松泉看着两人要走,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了凡长老,我能一起去吗?我不放心我哥。”
了凡长老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汪桐,缓缓点头:“无妨,一起去吧。”
云蹄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温顺地弯下身子,让汪桐稳稳地坐在了它背上。
松泉则跟在一旁,一手时刻注意着汪桐的神色,三人一兽,便朝着禅院后山的方向走去。
了凡长老领着汪桐与松泉,沿着禅院后山的小径蜿蜒而上。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佛光便越浓郁,隐隐还能听见山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声,竟似佛音低吟。
不多时,一座依山而凿的巨型石窟便出现在眼前——正是万佛崖。
抬头望去,整座山崖从山脚直至崖顶,密密麻麻凿刻着无数佛像,层层叠叠铺展开来,仿佛将一座佛国完完整整地嵌在了山石之上。
小的不过指尖大小,是憨态可掬的沙弥立像,眉眼弯弯,手托钵盂。
大的则有数十丈高,是盘坐于莲台的佛陀金身,衣袂翩跹,俯瞰众生。
更有无数罗汉、菩萨像穿插其间,或怒目圆睁,或低眉含笑,连崖壁的缝隙里都刻着微型的经文字符。
这些佛像并非凡石所刻,每一尊身上都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上古佛力,白日里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时。
无数佛像便会透出淡淡的金芒,丝丝缕缕交织成一张笼罩整座山崖的佛光网。
“这这也太壮观了!”
松泉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了凡长老领着两人踏入石窟,洞内瞬间暗了下来,唯有两侧石壁上的佛像眼眶中。
流转着细碎的微光那是佛力凝聚而成的灵光,将脚下的路径映照得朦朦胧胧。
越往石窟深处走,空气便越凝重,原本清宁温和的佛光里。
渐渐掺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那气息带着蚀骨的寒意,似有若无地从石缝中渗出来,让人脊背凉。
“长老,这是什么味道?”
汪桐坐在云蹄子背上,忍不住皱紧眉头。
心脉处竟隐隐泛起刺痛那阴冷气息仿佛能穿透皮肉,直刺心脉。
“是被压制了万载的魔气。”
了凡长老语气沉了沉,“这石窟深处,镇压着一头上古魔龙,这气息便是从它身上散溢出来的。”
话音刚落,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片空旷的圆形石厅。
石厅高约数十丈,顶部有天然的石孔,一缕天光垂落。
恰好照在厅中央——那里,一头庞大的魔龙尸正悬浮在半空!
汪桐与松泉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魔龙体长近百丈,漆黑如墨的龙鳞虽已失去光泽,却仍泛着冷硬的金属质感。
它的脖颈处是一道齐整的断口,显然是头颅被生生斩下,断口处的血肉早已干涸黑。
而禁锢着这具魔龙尸的,是石厅四周环立的十八尊巨型佛像。
这些佛像皆作怒目金刚相,身高逾十丈,头戴宝冠,身披铠甲,手持降魔杵,周身佛光炽烈如跳动的火焰,将整个石厅照得一片金红。
一道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