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没有交州和益州的鼎力支持,他的大军根本就无法通过。
即便到了交州,他的战船又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秦狄顿感不妙,只怕这两年,上三州也在合力打造战船。
至于地点,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交州的沿海。
沿海地区人烟稀少,即便是大汉的情报网,也不会有那么广的覆盖面。
最令他头疼的是交州海岸线绵延五百多里,即便派人去暗中寻找他们打造的战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交州境内还有三条河流直通大海。
至于战船究竟在哪里,是个未知之谜。
无论是锦衣卫的密探还是情报网,这两年从未收到过交州打造战船的消息。
郑源孝想要走海路,战船是必备的工具,他总不会傻到用渔船来运兵吧!
现在陆地上的局势,秦狄还可以掌控。
一旦郑源孝真的率军沿海路南下,局势就会变得被动。
原因也很简单,徐州,滨州以及海州,都与大海相连,三州海岸线的总长,至少五千里,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未必能知道他们会在哪里登陆。
五千里的海岸线,至少有二十处较大河流的入海口。
每一条河流的入海口都会成为他们前往内陆的交通要道,战船可长驱直入。
选择前往内陆还好说,怕就怕他们随机选择登陆点。
五千多里的海岸线,他不可能全部布防。
即便是将所有大军一字排开,也未必能守得住这五千多里的海岸线。
“司徒家主送来这个消息,对朕来说太有用了。
如果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狄心中虽有慌乱,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陛下,草民有一计划,不知是否可行。”
“司徒家主请讲。”
得到皇帝的示意,司徒依昆神情变得凝重,开口道:“草民可再入郴州,杀了郑源孝,彻底铲除后患。”
“你是说暗杀?”
秦狄看向司徒依昆,只见他轻点头道:“草民以为,杀了郑源孝郴州必乱,他们的这个计划就会被拖延,甚至功亏一篑。”
他说的似乎有道理,但秦狄却又另外的想法。
即便他们想走海路,也未必会是郑源孝亲自率军南下。
所以他的死活与这件事情可能有些关系,但关系不会太大。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恐怕交州和益州也参与其中了,单杀一个郑源孝,根本就无济于事。
“不可。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既是乱臣贼子,朕要正大光明的将其抓回京都受审。
就这么杀他,太便宜他了。”
听到皇帝否决了自己的提议,司徒依昆也不再多言。
他知道皇帝的处事方法,与江湖人的快意恩仇有很大区别。
正如他想的这般,秦狄要的就是以儆效尤,警示文武百官。
背叛朝廷,不是一死就能了之的事情。
“司徒家主才国事奔波,一路辛苦,先好好歇息吧。
对了,两位公子和你司徒家的老祖司徒冷都在京都,你们可在京都团聚。”
司徒依昆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老祖会露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急忙起身,跪倒在地道:“司徒依昆叩谢皇帝隆恩,草民先行告退。”
他离开后,秦狄端起桌上茶杯,望着里面的茶叶若有所思。
“备车,去一趟张琛的府上。”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迈步朝外面走去。
都护府后院的一间房门前,有人将司徒依昆带到了这里后转身离去。
得知面前这间房子便是他两个儿子在京都的栖身之地,司徒依昆长舒口气。
别看他往日对两个儿子的要求严苛,只能说他是一位慈父。
家中多吃些苦,在江湖中也好少遭罪。
两年多未见,要说一点都思念他们,纯属骗人。
望着窗户上映射的亮光,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侧耳凝听,正是司徒耀安和司徒耀邦的声音。
按捺着内心的喜悦,迈步上前。
“当当当。”
抬手轻叩房门的声音响起,里面传来轻缓脚步声。
“吱呀”
房门被人从里面拽开,屋里的微弱亮光打在司徒依昆的脸上。
“嘶…父亲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门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