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的项上头颅,也在法度之中!
想到这些,两人的冷汗止不住的沿着毛孔向外涌。
见此一幕,张琛暗暗叫苦,早知道就先不告诉他们了。
“二位大人,早朝之上陛下既然没有提及此事,想必也不会怪罪二位,不妨把心放宽些。”
对于张琛的宽慰,两人是真听不进去。
生这样的事情,即便皇帝不怪罪,也会成为他们的心结。
若是史官在史书上随便书写那么几个字,便会成为后世万代人的警钟啊!
陈相:“呵呵,张相啊,方才你就不应该将此事告诉我们呐!”
魏征:“事已至此,皆是你我失察。
久居京都,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我却丝毫不知,即便是皇帝夺了老朽这颗人头,亦在情理之中!”
说话间,三人来到延禧殿内,君臣之礼后,起身站立,无一人开口。
“都来了,等朕看完这份奏折。”
秦狄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现其中两人极为忐忑。
时间不长,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看完,随手又拿起了另一份,随口询问道:“对范铸新币一事,你们三人可有什么看法?”
陈松的眼睛悄悄瞥向张琛,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再看魏征,眉头紧锁,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无奈之下,拱手道:“陛下范铸新币,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臣以为理应进行一次改革,只是此次范铸的钱币数额为多少,请陛下明示。”
“钱监司每年可范铸多少铜钱?”
“魏相,陛下在询问钱监司的事情!”
见魏征有些失神,陈松轻轻拽了拽魏征的袖袍。
“回陛下,这几年钱监司并未范铸过铜钱,按照户部之前的记载,钱监司每年可范铸八十万枚铜钱。”
“八十万枚?产量这么低吗?”
得到魏征的回答,秦狄看向奏折的目光,终于转向了三人。
“陛下,我朝已经八年未曾范铸铜钱。
户部的这些记录,恐怕还是钱监司八年前的制作度。
平时没有范铸铜钱的任务时,钱监司只负责监察并回收坊间流通的那些残缺铜钱,将其熔炼销毁。”
陈松上前,代替魏征做出了回答。
魏征虽坐镇尚书省,是近几年的事情,之前只是负责整理文书的宫内小吏,对钱监司的事情,他不一定知情。
秦狄眉头皱起,脸色稍有阴沉:“钱监司,对坊间流通的银钱有监察之权!”
他的声音不大,似乎是在自语。
张琛瞅准时机前一步,言道:“陛下,钱监司确有监察银钱之责。”
秦狄:“钱监司的主吏是何人,任职多久了?”
陈松:“回陛下,当初先帝委任,钱监司的主官多年未曾变更。
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叫做李捱,官居六品。”
秦狄:“锦衣卫何在?”
“陛下,有何吩咐。”
张图快步进入殿内。
“带人去趟钱监司,将所有有官职的人都给朕拿了,严加审讯。”
“诺。”
张图没一句废话,当即领命离开,至于审问什么,更是不必多问。
钱监司,能扯上关系的那就只有银钱。
“有件事情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张琛,告诉他们吧。”
皇帝开口,张琛当做没事人一样,将假币一案,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路上只是随口一提,至于假币覆盖的区域有多大,数量有多少,并未提及。
一炷香后,张琛的话终于说完。
再看魏征与陈松,两人满头大汗,心已经跳到了喉咙。
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陛下南巡期间,臣身居要位,掌管京都政务却未曾现假币在坊间流通。
而今数百万枚假币流入我朝,依旧毫不知情,险些酿成大祸动摇国本。
此为失察失职,臣自请自裁。”
魏征说完,陈松紧随其后,说辞大相径庭,意思就是请皇帝降罪呗。
对两人的请罪,秦狄早有预料。
换做是谁,都会如此做,只是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连命都豁出去了。
“呵呵,此事朕并没有要追究你们责任的意思。
钱监司既然并未上奏此事,你们便不知情。
既然你们主动请罪,那就罚奉三个月,以示惩戒吧!”
“臣叩谢陛下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