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慎很奇怪汤贤辉问这个问题。
“昨天……”
汤贤辉斟酌了稍许,认为韦穆并没强调传功的保密原则,在内心组织了下语言,从头到尾把此事说了一遍。
听完汤贤辉的话,覃慎脸色古怪,难以置信:“你是说,真的有一位炁功大师?”
“不是真的有一位炁功大师,而是……他展现的能力太过于神奇,我知晓的任何炁功大师也做不到这点。”
汤贤辉摇头。
自己这位女婿不可能与他开这种玩笑,但覃慎仍旧有些半信半疑,此事若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置信。
“你这是想让我去试试这位大师的炁功?”
覃慎开玩笑地道。
“如果那位大师允许的话,我当然想让全家都去试试。”
汤贤辉伸展了下双臂,捏了捏肩膀:“今天上午被传功后,我就发现原本因为常年伏案工作的肩膀,突然不疼了,简直立竿见影。以这位年轻炁功大师的话来说,修习他的真功,延年益寿不在话下,倘若是真的,这代表的意义非凡。”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覃慎若有所思,“从他所作所为来看,这位炁功大师的野心可不小啊。”
明眼人一看当时在场人的身份,再事后查一下,不可能觉察不到这份“野心”。
“我倒不是怀疑他居心不良,但显然是想把狮城上层‘一网打尽’,”汤贤辉含笑,“有这种神奇的能力,的确能做到这点,我想没人能拒绝这份诱惑。”
“你既然查了……他毕竟是大陆人。”
覃慎还是有些犹豫。
“他虽然是大陆人,但应该和大陆的官方层面毫无关系。”
汤贤辉说道:“我调查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陆留学生。”
“调查了吗?”
覃慎沉吟:“嗯,从他的行为来看,的确和大陆的官方一向行事作风不同,但我怀疑……我是说这种真功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隐患?”
“隐患?”
对于这个问题,汤贤辉不是没有想过。
思考,本质上是一种对已有信息的重组。
你得先有砖,才能砌墙。
你得见过光,才能想象黑暗的边界。
可若眼前是一片绝对的虚无,没有参照,没有逻辑起点,没有可依循的规律,再缜密的思维,也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像一只困在玻璃瓶中的飞虫,撞来撞去,却始终触不到真正的墙。
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便是这般令人困惑。
覃慎对真功有所疑虑和警惕,汤贤辉在昨日的激动后,也诞生了这样的疑问。
可惜这种疑问很难得到答案,至少依靠他们自身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你知道金庸小说里的‘生死符’吗?”
覃慎突然开口。
那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金庸的武侠小说如潮水般席卷东南亚。
覃慎正值少年,课桌下藏一本翻烂的《天龙八部》,夜里打着手电筒读到凌晨,早已是那一代人的共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