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一直目视着前方,面无表情,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s^h-a.n,s.h!a+n?y¢q¨.~c!o¨m.
只是在某一刻,江栀忽然转头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眼角微微眯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但也很快转了回来,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宦官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江栀,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进入宫门,一步步来到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庄严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宦官先是进入大殿,片刻后才召江栀进入。
江栀微微提着裙摆跨入门槛,目光垂在地面,讲个位置上的人行礼,声音平稳:“臣女江栀,拜见皇上。”
声音不卑不亢,没有半分胆气,但也没有失仪,根本不像是一个一直被困在深闺中的女人,更加不像是流放一年之后,重新回到京城的罪人。
高位之上的人尊重威严,面无表情时更是不露自慰,没有任何人能够直面他,因为看不透他眼中的深意,更加无法判断他的喜怒哀乐,一时不查,便是满门皆斩!
他视线落在江栀身上不知在看着什么,半晌才道:“抬起头来。”
江栀仰头,毫不避讳的和皇上四目相对,果然和她表现出来的一样,没有惧怕,只有沉静。·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
也因此,江栀看清了皇上的脸。
皇上和尉迟渊的父亲是兄弟,两人的五官多少是有几分相似的,自然而然的,和尉迟渊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不过在江栀看来,终究还是自家小美人看着要更加顺眼一些。
“呵,不愧是丞相养出来的女儿就是这般大胆。”他开口的声音,也是听不出喜怒。
“皇上谬赞,臣女只是听话办事罢了。”
皇上又是一声笑,眼神明显锐利了许多:“看样子是个聪明人,所以才吃了熊心豹子胆,明知有人犯了欺君之罪,前不久才被斩首,现在竟然又跑到朕面前来撒谎。”
“亦或是,你认为自己是丞相之女,而你姐姐又身为太子妃,想着回到京城来,他们总有办法救你,是吗?”
威压如同一坐大山,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可不仅仅只是认罪那么简单,稍有差池,便是株连九族,一个个排着队的人头落地!
江栀却是微微笑了一下:“臣女没有撒谎,当初在工厂是他们亲眼看着我做出那些酒的,在场有那么多专业的师傅,应该能够证明我的手段绝对是有经验。\幻~想`姬? _无~错^内?容!”
“再者,皇上,恕我直言,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臣女只是一介普通女子,几乎做不了什么,若是有人掉包了我的东西,我是奈何不了他的。”
“哦?那么按照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有人蓄意陷害?”
“臣女不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毕竟没有证据也无法说什么,但我相信皇上一定能查清原委,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整个大殿骤然安静下来,空气流通好像都变得缓慢了许多,站在皇上身侧的宦官一直低垂着头,却掩不住眼中震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些声音,是有人通报,说丞相来了。
皇上抬手,厚重的大门被人推开,江父的身影急匆匆而来,径直在皇上面前跪下,开口便是:“还请皇上受罪,小女年纪尚小,又遭逢大乱,或许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皇上看在老臣的份上,给小女一条生路!”
他跪伏在地,声音好像都哽咽了,若是不知情,或许真觉得这是一个爱女心切的好父亲。
江栀低了一下头,将冷笑讥讽藏起来,故作倔强的说:“爹,你不必如此,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更加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撒谎,我相信皇上一定会给我一个清白!”
江父抬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如若不是在皇上面前,恐怕已经开始责骂了。
“该调查的自然要调查,这些你都不用管。”
他说完又对皇上说:“小女实在是命苦,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照顾好她,若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是臣教育不当,到时臣一定会将她带回去好好教导,必不会再犯下这等错误!”
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神情莫测,坐在高位上看着他们,像是居高临下看着一场戏一样,他好像在等江栀的反应。
江栀也没让他失望,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爹,你这样只会让全天下的人知道,我仗着丞相之女,太子妃妹妹的身份胡作非为,若今日皇上真的轻易原谅了我,那么真相如何就都不重要了,在天下人眼中,我已然成为了这样的人!”
“爹,你身居高位,又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你也绝不能因为我落人口舌,当初我不得不和齐王府的众人一起被流放,不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吗?我已经懂事了,我明白爹你的良苦用心,这一次,爹爹也应该狠下心来,我相信真相一定会被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