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浸染了西陲的苍莽山林。?零,点′看*书` ·哽*鑫~最*全`
五岁的林知夏蜷缩在断崖下的乱石缝里,小手死死攥着半块沾血的青稞饼,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崖顶上传来武魂殿执事阴冷的喝骂声,夹杂着马蹄踏碎枯枝的脆响,每一次声响都像重锤般砸在她紧绷的心脏上。
“搜!仔细搜!那丫头片子肯定跑不远!武魂殿有令,林家余孽必须斩草除根!”
粗粝的风卷着血腥气灌进石缝,林知夏猛地捂住嘴,将涌到喉头的呜咽硬生生咽回去。三天前的画面再次撕裂她的记忆——父亲林靖远张开那双覆满星纹的臂膀,背后悬浮的“星河破碎弓”绽放出璀璨却绝望的光芒,银色箭芒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却终究没能挡住武魂殿那柄燃烧着黑炎的长剑。
“知夏,跑!往圣魂村跑!”母亲染血的手将她推下密道时,眼中的不舍与决绝像烧红的烙铁,在她脑海里留下永恒的印记。她躲在密道的黑暗里,听着父亲的弓弦断裂声、母亲的惨叫声,还有那个穿着武魂殿红衣的男人发出的冷笑。她记得他的脸,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残忍,腰间悬挂的武魂殿徽章在火光下闪着冰冷的光——那是武魂殿亲授的执法长老,也是亲手杀死她父母的凶手。/鸿′特¢晓\说,网? ′首/发?
马蹄声渐渐远去,林知夏才敢缓缓松开手,掌心的青稞饼早已被冷汗浸透。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崖顶的杂草被踩得狼藉,地上残留的暗红血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咬着牙爬出石缝,小小的身躯裹着沾满尘土的粗布衣裳, 林知夏的脚踝被碎石划出一道道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不知道圣魂村在哪里,只记得父亲曾说过,那是个靠近法斯诺行省边界的小村子,村里有个铁匠铺,或许能找到庇护。她沿着山林间隐约的小路往前跑,饿了就啃两口怀里的青稞饼,渴了就捧起溪水解渴。夜里的山林格外寒冷,她缩在大树根部,听着狼嚎声在山谷间回荡,只能紧紧抱着父亲留下的那枚青铜箭镞——那是星河破碎弓的伴生箭镞,也是林家唯一的念想。
跑了整整两天,林知夏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青稞饼早就吃完了,她的嘴唇干裂起皮,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踉跄着摔倒在一片灌木丛中时,远处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她猛地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扛着铁匠铺用的铁砧,正沿着小路走来。\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露出的胳膊上布满结实的肌肉,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眼神却意外的温和。他身后跟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穿着蓝色短衫,黑发黑眸,手里攥着一根刚折下的柳枝,正好奇地四处张望。
那是唐昊和唐三。
唐昊原本是带着唐三来山林里熟悉环境,顺便帮村里的老人砍些柴火,却没想到会在路边看到这样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孩。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林知夏沾满尘土的脸上,当看到她眼底那与年龄不符的恐惧和倔强时,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唐昊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林知夏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紧紧攥住怀里的青铜箭镞。她想起父母的叮嘱,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在这武魂殿追捕的路上。可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粗犷,眼神里却没有恶意,他身后的男孩也正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她,没有丝毫敌意。
“我……我叫林知夏。”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哭腔,“我……我爹娘……他们被坏人杀了……”
说到“爹娘”两个字,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唐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柳枝递到她面前,小声说:“你别哭了,我叫唐三。我爸爸是唐昊,我们是圣魂村的,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跟我们回去。”
唐昊看着林知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因武魂殿而家破人亡的人,眼前这个小女孩眼底的仇恨,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温和些:“孩子,你说的坏人,是不是穿着红色的衣裳,身上有武魂殿的徽章?”
林知夏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是!他们有好多人,还有个长眼睛的男人,他用黑颜色的剑……杀了我爹娘……”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小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唐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握着铁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武魂殿的执法长老,黑炎长剑——他几乎立刻就知道了是谁。那是武魂帝手下最得力的爪牙之一,手上沾满了无数魂师的鲜血。他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坚强的小女孩,缓缓开口:“孩子,跟我们回圣魂村吧。在那里,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林知夏看着唐昊温和的眼神,又看了看唐三递过来的柳枝,心里的防备渐渐松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跑下去,圣魂村或许真的